他心里舒服些许,回答,“好了许多。”
“大人下回一定要小心,”她柔软的手握住他粗硬的手腕,又轻轻吹了两口气,“得多疼呀……”
未等他说话,她已经松开他的手腕,阖上眼睫,声音温柔缱绻地呢喃,“想不到帝都的人也有人会拿蒲公英制花笺,想来这世上并无独一无二的东西……”
但当时拥有过,也是好的。
裴珩望着怀里的小妻子,“你不是最喜欢紫薇花?”
“是吗?”纾妍完全不记得,“我这个人一向三心二意,也有可能……”
这回再无人回答她的话。
她迷迷糊糊地做了一个梦,梦里开满了大片大片的鹅黄色蒲公英,她正在采花,有一身着红袍,骑白马的弱冠美少年穿过花海策马而来。
近了,他朝她递出手,“妍儿,快下雨了,我们回去。”
她刚把手递到他手里,蒲公英成了千树万树的紫薇花海,马背上的少年忽然成了衣冠胜雪,如紫薇花一般的美貌郎君。
他问:“你不是最爱紫薇花?”
她吓得自梦中醒来,一睁开眼对上一截洁白冷硬的下颌。
梦里的紫薇郎眼睫低垂,“醒了?”
纾妍没想到竟然会梦见他,脸颊微微滚烫地“嗯”了一声,一抬眼发现自己竟不知何时已经回到澜院门口。
老狐狸该不会一路抱她回府……
这时他已经将她放下来,道:“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言罢转身离开。
纾妍忍不住追问:“那副头面?”
脚步停驻的男人头也未回,“既是送错的东西,想来已经有主,我明日命人送回去。”说完这句话,未作停留,头也不回地离去,与先前陪她看戏时温柔体贴的男人判若两人。
纾妍私心觉得便宜前夫性情实在难以捉摸得很。
不过他非要说送错,想来真是送错。
淡烟与轻云却觉得这才是正常的姑爷,戏园子里那个把小姐哄得团团转的才更可怕。
回屋后,淡烟替自家小姐拆卸妆发,忍不住担忧,“小姐若是铁了心与姑爷和离,可否服用些避子汤药?”
毕竟这样频繁,怀上的概率极大。
纾妍不解,“我又没有去寺庙求菩萨。”
淡烟只好硬着头皮道:“也并不是非要求菩萨才会有,姑爷将那些东西弄到小姐体内,小姐也会怀上。”
纾妍闻言,更加不解,“什么东西?”
淡烟红着脸道:“就是姑爷身上流出来的东西。”
纾妍听了这话,有些迷茫,“老狐狸衣裳都没脱过,我没瞧见有什么东西流出来。”
淡烟:“……”
一旁的轻云好奇地问:“那姑爷是如何为小姐解毒的?”
提及这个,纾妍脸也烧了起来,很不好意思,“不就用手……”
这回还用了旁的,只是她实在羞于启齿。
其实她也还觉得奇怪,难道以前两个人做这种事时,老狐狸也穿着衣裳?
想来老狐狸觉得自己的身体不漂亮,才不好意思给她瞧。
淡烟听了这话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
姑爷压根就没有真正同小姐行房!
且那张花笺姑爷也瞧见,却又装作不知,怕是姑爷根本没有打算与小姐重修旧好。
正愣神,又听小姐说起蒲公英花笺一事,“你们真不知七哥哥去了哪里吗?我总觉得那张花笺像是七哥哥写的。”
轻云觑了一眼淡烟,低下头去。
淡烟想得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