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真正在战场上厮杀的剑术!
纾妍目不转睛地盯着战场上的两个男人,一颗心都提起来了。
宁王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侄媳妇很担心怀谨?”
能不担心吗?
万一傅承钰下手没个轻重,伤了老狐狸可如何是好?
她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宁王笑道:“侄媳妇放心,怀谨那个人胜负欲极强,绝不允许自己输,尤其还是在侄媳妇面前。”
纾妍被他的话勾起好奇心,扭头看向他:“何意?”
宁王卖起了关子:“侄媳妇关心则乱,仔细看便下去便知。”
纾妍只好定下心神观战。
她从小被父兄带着混迹军营,对于各种格斗,剑术等比试大大小小见过数百场,就算不会,也能够看出些门道来。
渐渐地,她果然看出不同来。
尽管傅承钰招式凌厉,但老狐狸似乎总能知道他下一剑刺向何处,非但能够身形灵活地避开,还以更加凌厉的招式进行反杀,饶是在战场上厮杀过的傅承钰也也未占到任何便宜。
她的心终于放回肚子里。
老狐狸就算是输,想来也不会输得太难看。
两个身量相仿的男人你来我往,很快过了不下百招,也未能分出胜负。
在场的人哪里见到过如此精彩绝伦的比拼,眼睛一眨也不眨,生怕错过任何精彩的瞬间。
一向爱热闹的纾妍却只想着赶紧结束这场比试。
随着乐声越来越高昂激亢,傅承钰一剑刺向老狐狸的心口,老狐狸向后倒去,傅承钰乘胜追击,再一剑刺向老狐狸的腰腹。
纾妍蹭地站起身来,捂着嘴才没叫出声来。
其他人也都倒吸一口凉气。
就在她以为老狐狸输了,谁知他一个转身,接下来她几乎未能瞧清楚他如何出手,傅承钰的剑刃在距离他的腹部一寸之时,他手中的长剑横于傅承钰的脖颈前。
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傅承钰输了。
他刚才故意卖了个破绽。
裴珩收回剑,道:“这些年你进益极大,但你太过急于求胜。”
傅承钰喉结滚了又滚,缓缓地垂下手臂,被震裂的虎口鲜血溢出,顺着银白的剑身蜿蜒成一道血线。
傅承钰从不怕输,大不了下回再赢回来就是。
但今夜他在心爱女子的面前,输给自己的情敌。
输给心中那道永远都不过去的坎。
裴珩看向自己的小妻子。
她双手捂着嘴巴,水润乌瞳里的担忧几乎要溢出来。
她方才是在担心他吗?
他嘴角微微上扬。
这个坏东西,算她还些良心。
席上的纾妍在便宜前夫的注视下坐回位置。
老狐狸居然赢了……
宁王:“侄媳妇是不是很意外?”
纾妍木然点头。
确实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