纾妍哽咽着应了声“好”。
幸好有姨母在,不然她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姨母走后,纾妍很想睡,但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胡思乱想。
想孩子是男是女。
想孩子生得像谁。
甚至想如果前夫得知她有孕,会是怎样的反应……
会不会像她这般高兴激动。
不,她不能告诉他。
一旦前夫知晓,以他那个人的性情以及手段,她过了年未必能够顺利随家里人一同去岭南。
这个孩子是属于她自己一个人的……
*
今日是冬至,按照惯例,天子要设宴款待群臣。
裴珩对于每年都要出席这样的宴会感到厌倦,尤其是一想到宴会归来见不到小妻子,就更加懒怠赴宴。
他微眯着眼睛看向窗外纷飞的雪,想起昨夜去小妻子房中,与她“偷情”的情景,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也不知她现在在做什么……
裴珩:“澜院修得如何?”
书墨忙回:“已经修得差不多,就差更换屋里的家私。”
裴珩:“换张大些的床。”
书墨应了声“是”,迟疑:“时辰差不多,现在可要出发?”
裴珩起身。
临入宫前,尽管不确定小妻子是否在铺子里,他还是特地绕道铺子。
马车到铺子门口时,铺子竟已经打烊。
今日冬至,不开铺也正常。
马车在宫门口停下时,裴珩吩咐书墨:“去买些果脯送过去。杏脯要多些。”
书墨应了声“是”。
宫宴末时初开始。
裴珩一向去得最晚,没想到到宫殿时,岳父跟大舅子都还未来。
直到宴会开始,他父子二人都不曾出现。
裴珩心不在焉地坐在席上,漫不经心地与宁王说话。
宴会开始不久,书墨回来,附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裴珩微微蹙眉,站起身来,对天子推说身子不适,在众人的注视下匆匆离去。
一出宫殿,神色凝重的男人便问道:“可说生了什么病?”
书墨:“只听说请了医官过去,并未说娘子生了什么病。”
裴珩不悦:“你就不会去医馆问问!”
书墨:“今日冬至,那医馆早早关门了。”
就连岳父都未出席宴会,想来十分严重。
身高腿长的男人在雪地里走得飞快,书墨要小跑着才能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