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放开她,笔直的目光仍旧放在她的脸上,抬手抚了抚。
孟南枝垂着眼避开他的视线,她知道自己脸颊肯定很烫也很红。
她第一次和人接吻,原以为应该是跟昨天一般脉脉温情,没成想今天的他像是彻底撕破了伪装,吻得又重又狠,好像下一秒就要将她吞吃入腹。
明明是极其粗鲁的动作,可在他身上,却又不讨厌,或许是归根于他给她留下了太多太多的好印象,归根于他这张完美无瑕的皮囊。
她不敢想,一个吻都能这么凶的人,做起爱来……
打住打住,你在想些什么!
孟南枝脸越发红了,飞快转过身,面向着洗手间。
心底念起了杂七杂八的经文,都是从前跟在师父身边上早课时通读的那些。
“去睡吧,旁边有床。”他在她身后出声。
孟南枝转头看他一眼,见他目光依旧放在自己身上,她身上霎时火烧火燎,赶忙站起来,抬手挠了下下颌。
“那我去休息了,晚上要是伤口疼你喊我。”
“嗯。”霍锦西应,却又伸手,“再抱一下。”
孟南枝抿了抿唇,俯身过去要抱他,他却侧了下头,再次吻了吻她的唇瓣,而后双手圈住她的脊背,紧紧地抱住。
几分钟之后,“要不跟我睡一个床?”他侧脸,在她耳边问。
热热的气息直袭她耳朵,孟南枝又痒又难耐,飞快摇头:“不行,这里是医院……”
“也就是说,不是医院就行了?”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孟南枝:“……”
轻轻推开他,瞪了他一眼,转身去了旁边的陪护床。
霍锦西舔了下嘴唇,勾唇一笑,片刻,他往后靠回去,重新在床上躺平。
麻醉其实早就过去,伤口一阵一阵地疼着,可他唇角却依旧挂着愉悦餍足的笑意。
以至于第二天江淮丙提着早餐来到病房,见老板被医生围着换药,那一堆堆沾满血的纱布看着他都跟着疼,结果一抬眸,他老板在那微微笑着。
这是……疼笑了?
他摸不着头脑,也没那个胆子敢上前去问老板笑些什么,默默地把饭菜拿出来放到会客厅,招呼了站得最远的孟南枝过来吃饭。
病床前,医生给霍锦西换完药,重新裹了纱布,这次的换药医生是个年轻帅哥,说的也是英语,叮嘱他近几天伤口不能碰水,甚至开玩笑地说他心情不错,身体也健康,伤口恢复起来会很快。
孟南枝看去一眼,本意是在听医生的话,然而目光刚在医生身上落下,病床上就投来一道深邃的视线,她一顿,默默转开了眼。
医生和护士出去之后,霍锦西从床上坐起来,江淮丙忙过去扶起他,察觉他想下地,小声问:“老板,你要去洗手间?”
霍锦西摇头,看了眼他摆放在病房外会客厅的饭菜,淡声说:“吃饭。”
江淮丙急忙阻止他:“老板,你的饭菜我单独打包了,你现在还不能下地啊,小心伤口绷开……”
霍锦西撩起眼皮斜了他一眼,“啰嗦。”
江淮丙气急:“现在不是您逞能的时候,说不能下地就不能下地……”
霍锦西一把挥开他的手,扶着床边就要自行下床,侧边突然伸出来一只手扶住他,冷清严肃的声音传来:“说不能下地就不能下地。”
霍锦西抬眸看向她,孟南枝不躲不闪,笔直严肃地望着他。
两相对峙,眼神交锋,谁也不让谁。
江淮丙在旁边左看看、右看看,赶忙出声打圆场:“要不……”
霍锦西却忽然笑了笑,“好,不下地就不下地。”而后往回靠了回去。
当真不想下地了。
江淮丙:“……”
这么管用?
他不由得侧头看去。
孟南枝一脸平淡,拿起两个枕头垫在病人身后,见他还是有些不舒服,侧过身摇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