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呼名讳呀。”钟隐月说,“寻常道侣如何互唤,也要师尊教你呀?”
沉怅雪红了红脸。
他缩缩身子,有些不自在:“这……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我如今是道侣。”
说着,钟隐月松开了他。
他握着沉怅雪肩膀,跟他两两相视着,眼睛里又亮晶晶地闪着光,挤眉弄眼地示意他叫。
“想叫什么就叫什么,”钟隐月刻意压低声音,语气又高高兴兴的,想赶紧催他做坏事似的说,“别管那些破规矩,让他们见鬼去。在我这儿,你不用有规矩,想叫就叫呀。”
沉怅雪耳尖红了。他嘴巴一抿,被催得欲言又止好几次,嘴巴张了又合。
渐渐地,他脸上红透了。攒了半天勇气,他终于声音颤抖地叫出一声:“阿……阿月。”
“哎!”
钟隐月高兴得一嗓子嗷了出来,他兴奋得像自己养了多年的哑巴小孩突然开口说话了,猛地一拍掌,哈哈大笑起来,捧着沉怅雪的脸就把他一把拉过来,在他脸上啾啾啾了好几口。
他亲得狂风骤雨一般,沉怅雪吓了一跳。
沉怅雪脸更红了,他抓住钟隐月的手腕,惊得慌乱大叫:“师尊!”
他抓住了,却没舍得用力,也没用力甩开,就只是抓着。
钟隐月听了他叫的这一声,又有些恼了:“叫错啦!”
“……”
沉怅雪无奈,硬着头皮磕磕巴巴地改口,“阿月……”
“哎!”
钟隐月又高兴了,又抱着他香了好几口。
沉怅雪被亲得脸红得像要爆炸。他羞极了,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钟隐月明明自己也笑着,可见他笑,也还问:“你又笑什么?”
“没什么。”沉怅雪说,“只是觉得,魔尊若要叫阿鸾,叫去便是了,我可是能直呼师尊名讳。”
太好哄了。
钟隐月想着,也跟着笑了几声。
“别跟他一般见识。”钟隐月说,“你才是我最喜欢的。对我来说,你永远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沉怅雪心中一动。
他看着钟隐月的眼睛,钟隐月也看着他。钟隐月的眼睛里亮晶晶的,他看见那其中倒映着他自己。
钟隐月的双手按到他的两只耳朵上,揉搓了阵他的耳尖,又笑起来。
鬼使神差地,沉怅雪松开握着他手腕的手,搂住他的腰。
他欺身上去,将人按到床上,吻了下去。
屋中灯烛摇曳,被他按下去的钟隐月瞳孔一缩。
沉怅雪不管不顾,他脑海中几乎没有任何想法。一片空白之中,他像这世道里所有人修对他的评价与预言一般,依着自己的本能行事。
他亲着吻着,他感到浑身血液逐渐沸腾起来。直到亲得自己都快要窒息,沉怅雪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来。
两人都浑身发烫,钟隐月气喘吁吁,身上剧烈起伏着。那双同样恋恋不舍的眼睛里,多了许多不明不白的东西。
沉怅雪按着他的胸口,长长舒了一口气出来。
隔着衣物,他在钟隐月的心口上摩挲了片刻。
“我会轻一些的,”他脸色红得似要滴血,声音发颤,喃喃地重复,“我会轻一些的……我会轻一些的,可以吗?”
钟隐月闭上了眼,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如擂鼓一般振聋发聩。
从前他不敢想的事情,如今实打实地发生了。
他心中慌乱,又一片空白,已经无法再做任何思考。他感觉浑身都烫,他感到本能和欲望像野兽一样在心里横冲直撞,叫嚣着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