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有些痒,也有些凉,简涔予只是垂眸看了一眼,又继续帮桑时桉吹头发了。
nbsp;nbsp;nbsp;nbsp;桑时桉闷闷的说:“我接下来几天都有课,白天都得待在学校。”
nbsp;nbsp;nbsp;nbsp;简涔予:“嗯。”
nbsp;nbsp;nbsp;nbsp;桑时桉心一哽:“你知道还挑这个时间过来啊?”
nbsp;nbsp;nbsp;nbsp;“这么看不腻我啊?”简涔予的眼里浮起笑,“我这次带了东西过来,要去找你们学校的一位教授。”
nbsp;nbsp;nbsp;nbsp;一年的时间,简氏的药改已经开展到了第三期,而简涔予对于抗癌药物的研究,也已经做了第五代的革新。
nbsp;nbsp;nbsp;nbsp;“但找她只需要两天时间,我返程的机票是在十天后,主要是来伺候女朋友的。”
nbsp;nbsp;nbsp;nbsp;桑时桉:……
nbsp;nbsp;nbsp;nbsp;桑时桉扭过脑袋,从简涔予身上站起来,指挥简涔予自己把头发吹干。
nbsp;nbsp;nbsp;nbsp;简涔予把桑时桉拉了回去,把桑时桉重新抱在怀里,然后打开吹风机的风口,热风吹在头皮上,简涔予的思绪渐渐跑远了。
nbsp;nbsp;nbsp;nbsp;去年董事会上的那场意外,被带走的桑时桉,突然接受她们出柜消息的双方长辈,还有源源不断上升的外界舆论。尽管已经过去整整一年半,每每回想起来仍是心有余悸。
nbsp;nbsp;nbsp;nbsp;简涔予自认其实是个对感情很淡漠的人,相比较桑时桉的交友,从小到大简涔予身边的朋友可以说是少得可怜。那些因为她的外貌、家世接近她的人太多太多,无一例外都消失在过去灰蒙的记忆中,甚至比不上化学试剂的五彩纷斓。
nbsp;nbsp;nbsp;nbsp;这也让她对自己认可的人更加上心,从桑时桉出国开始的每一分变化,都清晰的印在简涔予的眼里,尤其是那些在异国他乡被迫成长的时光。
nbsp;nbsp;nbsp;nbsp;简涔予也曾想过,要是当时桑时桉没有出现在股东大会,要是简振扬赢得了那场会议的投票,也许她们就不用分隔那么远,桑时桉也不用这么辛苦,她原本应该拥有一个无忧顺遂的人生。
nbsp;nbsp;nbsp;nbsp;想到这儿,简涔予关了吹风机,低下头,慢慢把侧脸贴在桑时桉的脸上,用一种极为柔和而又遗憾的声音低声说:“若是我那时再谨慎一点,在股东大会前就去找林董和徐董,就能知道简振扬已经手握我们恋爱的把柄。”
nbsp;nbsp;nbsp;nbsp;“我就能提前阻止你去股东大会。”
nbsp;nbsp;nbsp;nbsp;话音刚落,桑时桉刷手机的手猛地紧握。
nbsp;nbsp;nbsp;nbsp;许久,她调整了一下坐姿,转过身面对面抱上简涔予,额头相抵,用轻到几乎是气音的声音笑着说:“那我跟你的想法刚好相反。”
nbsp;nbsp;nbsp;nbsp;“我被关在调查室反复逼问同几个问题时,我在想——还好进来的人是我。”
nbsp;nbsp;nbsp;nbsp;四目相对上,周围的一切都好像消失,只剩下了彼此。
nbsp;nbsp;nbsp;nbsp;第二天桑时桉醒来时,简涔予已经起了,坐在床边的桌子上用电脑。桑时桉伸了个懒腰,掀被下床,看到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英文。
nbsp;nbsp;nbsp;nbsp;即使已经留学一年半的时间,桑时桉看到简涔予的这种英文文件还是敬而远之。
nbsp;nbsp;nbsp;nbsp;毕竟学金融的和学化学的有壁,唯一的交集只会在用化学试剂做买卖的时候产生。
nbsp;nbsp;nbsp;nbsp;简涔予搂了下桑时桉的腰,示意她:“去洗漱,然后出去吃个早餐。”
nbsp;nbsp;nbsp;nbsp;离开酒店已经是早上九点多,纽约的商圈也有早高峰,桑时桉慢悠悠的开着车,忽然想起简涔予说的要去找她们学校教授的事。
nbsp;nbsp;nbsp;nbsp;“你跟我们学校的教授约的是哪一天?”
nbsp;nbsp;nbsp;nbsp;简涔予的目光从窗外收回,转过去:“明天上午八点。”
nbsp;nbsp;nbsp;nbsp;桑时桉刚好也要回学校上课,可以一块。她又问:“又是想参与合作研发的?”
nbsp;nbsp;nbsp;nbsp;毕竟过去一年多里,只要是美国有名望的教授对简涔予的研究感兴趣,简涔予都会很给面子的亲自从澳洲飞过来。
nbsp;nbsp;nbsp;nbsp;那些教授一开始都以为简涔予是在向他们示好,结果坐下来后嘴皮子都磨破了,简涔予也不为所动。
nbsp;nbsp;nbsp;nbsp;这一次,简涔予却摇头了。她说:“维尔教授约我,是想邀请我做一次演讲。”
nbsp;nbsp;nbsp;nbsp;每每到这种时候,桑时桉就不得不承认,人与人之间是真的存在差距的。按理来说,她在华国是燕大的学生,来了美国也是TOP级的学校,如今又进入顶级投行实习,这履历摆在哪儿都光鲜亮丽。
nbsp;nbsp;nbsp;nbsp;可是跟近一年又发了不知道多少篇顶刊论文、研究成果甚至被提名过不少世界级奖项的简涔予一比,突然自行惭愧。
nbsp;nbsp;nbsp;nbsp;癌细胞难以被清除就是因为肿瘤细胞的‘伪装性’,它会伪装成正常细胞以逃脱身体免疫系统的清楚,而常见的化疗之所以对身体损伤大,也是因为它无法区分好的细胞和癌变细胞,一视同仁的清理。
nbsp;nbsp;nbsp;nbsp;这就让很多免疫力低下、或是年纪较大的人群很难接受传统化疗。
nbsp;nbsp;nbsp;nbsp;简涔予做研究的药剂并非是万能药,而是可以通过提取体内病变的癌细胞,通过特殊药剂的混合,达到对体内这类病变细胞的标记,再将这份标记融合到研发的药物中,达到彻底清理的效果。
nbsp;nbsp;nbsp;nbsp;局限性是一人一药,三个月就能清理百分之五十的恶性癌细胞。但是操作起来并没有理论上那么麻烦。如今澳洲的实验室已经有一套极为完整的制药程序,配药的速度比开刀做手术更节省时间。
nbsp;nbsp;nbsp;nbsp;桑时桉感慨:“我是不是也得去补一补药剂方面的知识?尤其是你实验室的那些报告,你什么时候整理一份给我呗?不然以后跟你出去一问三不知的,岂不显得我很丢人?”
nbsp;nbsp;nbsp;nbsp;简涔予低低的笑了声,说:“你也可以从另一个方面去想这件事。”
nbsp;nbsp;nbsp;nbsp;桑时桉:“哪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