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玉璇玑抿着唇,心里暗暗地吐槽这土匪头子知道得也太少了,同为女子怎么了!有的事,性别可不是限定的唯一标准。
nbsp;nbsp;nbsp;nbsp;苍婪眼前的姑娘一直低头不说话,还以为对方是嫌弃那浴桶被自己这个旁人用过,所以才如此纠结。
nbsp;nbsp;nbsp;nbsp;啧,果然是个娇气的小姐。驻军安营扎寨,有浴桶已是不错,行军打仗,莫说是河流湖泊,赶上情况特殊,接连几日无法沐浴也是正常。
nbsp;nbsp;nbsp;nbsp;难不成自己还能走哪都背个浴桶?
nbsp;nbsp;nbsp;nbsp;玉璇玑见对方不肯让步,只能自己妥协一份,磕磕绊绊地答:“那、那你走远些,我想一个人。”
nbsp;nbsp;nbsp;nbsp;苍婪断了托盘出去,将屋里的空间单独留给玉璇玑自己。
nbsp;nbsp;nbsp;nbsp;待玉璇玑扶着墙壁走进湢室,浴桶里的水已经放好,摸起来有些烫。而旁边的条凳上,一张纸条立在上面。
nbsp;nbsp;nbsp;nbsp;“伤口不能沾水,用这个凑合一下吧。”
nbsp;nbsp;nbsp;nbsp;旁边是半个葫芦的水瓢。
nbsp;nbsp;nbsp;nbsp;难怪水温会热,应当就是为了一瓢一瓢浇在身上而提前做了准备。而坐在这条凳上,把腿搭起来,掉落的水珠根本触碰不到刚刚包裹完好的伤口。
nbsp;nbsp;nbsp;nbsp;旁边,皂角干巾一应俱全。换洗的衣服也已经搭在架子上。
nbsp;nbsp;nbsp;nbsp;没想到这土匪头子看上去冷心冷面,准备得还挺周到。
nbsp;nbsp;nbsp;nbsp;沐浴的时候玉璇玑就在想,自从她提出爬悬崖,这土匪头子对她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仅愿意背她回来,帮她处理伤口,甚至还细致地为她准备了这一切。
nbsp;nbsp;nbsp;nbsp;看来,对方也算有些底线,与电视剧里那些个反派形象大相径庭。而这一切,玉璇玑心里明白,都能归结于一个字:恩。
nbsp;nbsp;nbsp;nbsp;因为她舍命救人,所以土匪头子对她的态度发生了转变。
nbsp;nbsp;nbsp;nbsp;也就是说,只要她对于对方还有一定的价值跟作用,她就可以一直安安心心地在这寨子里躲下去。
nbsp;nbsp;nbsp;nbsp;大到性命安危,小到吃饱穿暖,无非都是那土匪头子一句话的事。
nbsp;nbsp;nbsp;nbsp;果然,抱稳大腿很重要!
nbsp;nbsp;nbsp;nbsp;待玉璇玑扶着墙出来,正看见苍婪屋里坐着喝茶。
nbsp;nbsp;nbsp;nbsp;玉璇玑见状一愣,意识到自己刚刚洗澡的时候对方可能一直在这,咬牙问道:“你不说会留我一个人吗!”
nbsp;nbsp;nbsp;nbsp;苍婪悠悠地吹了吹杯子上的热气,抿了一口里面的茶水。香气清淡,口感绵长,就是泡得时间久了些,入口有些苦涩。回答道:“我怎知李姑娘沐浴如此……细致,我在这喝了第六杯茶,你才出来。”
nbsp;nbsp;nbsp;nbsp;玉璇玑找地方坐下,用干巾裹着自己的发丝:“女孩子洗澡都是这样慢的。”
nbsp;nbsp;nbsp;nbsp;“哦?”苍婪饶有兴致地交叠着双腿。
nbsp;nbsp;nbsp;nbsp;玉璇玑抬眸,这才发现坐在她对面的女子已经换了一身衣裳。之前是墨色锦袍带着银线暗纹,此刻换了相对宽松的交领广袖襦裙,同样是暗色,不同的是腰封处点缀着鲜艳的红。将原本沉闷的衣裙,染上几分生气。
nbsp;nbsp;nbsp;nbsp;但这语气,显然是在嫌弃她。
nbsp;nbsp;nbsp;nbsp;玉璇玑故意装作看不出对方心中所想,专注于侍弄自己的头发。
nbsp;nbsp;nbsp;nbsp;或许是没有化学品的加持,她的头发很软,如绸缎般光亮。侍弄的时候也不免放轻力道,不敢来回揉搓,只能一点一点擦拭,把多余的水分吸出来。
nbsp;nbsp;nbsp;nbsp;“有桂花油吗?”水渍擦拭得差不多,玉璇玑抬眸问。
nbsp;nbsp;nbsp;nbsp;之前她的嫁妆盒子里,桂花油、玫瑰露、珍珠霜、玉容粉一应俱全。此刻刚沐浴过后,正是滋养秀发和皮肤的好时候。
nbsp;nbsp;nbsp;nbsp;看着对面小姑娘宝贝般地一寸一寸侍弄自己的乌发,又开口跟她要那么些个玩意儿。
nbsp;nbsp;nbsp;nbsp;娇姑娘真是麻烦。
nbsp;nbsp;nbsp;nbsp;“没有。”
nbsp;nbsp;nbsp;nbsp;“同为女子,你怎会没有!”
nbsp;nbsp;nbsp;nbsp;苍婪突然间恍然大悟,她看着卧室墙角的四只青花瓷,随便找了一个电视剧里主角打开机关的手法,轻轻地扭动着沉重的青花瓷。
nbsp;nbsp;nbsp;nbsp;第一个没有任何动静,第二个第三个也是如此,苍婪还以为第四个没有任何希望了,就随便用手轻轻地拧了一下,结果耳畔传来一阵细小的声响,轰隆隆轰隆隆的。
nbsp;nbsp;nbsp;nbsp;苍婪扭头一看,发现原本平滑的墙壁上,突然间开了一个口子,那扇门里漆黑幽暗,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从里面冲出来似的,看得人心里一阵发毛。
nbsp;nbsp;nbsp;nbsp;苍婪将目光转移到床上熟睡的玉璇玑脸上,察觉到对方还没醒过来,赶紧反方向地扭转花瓶,将这道暗门关上了。
nbsp;nbsp;nbsp;nbsp;心里松了一口气,眼睛紧紧地盯着玉璇玑,生怕她突然醒过来。
nbsp;nbsp;nbsp;nbsp;所幸的是,玉璇玑没醒,苍婪整个人如释重负地坐在地上,没什么力气站起来,只好匍匐在地上,慢慢地往前爬,最终爬到了床边,抱着两条腿坐在地毯上,不想上去和玉璇玑睡在一起。
nbsp;nbsp;nbsp;nbsp;苍婪在怄气,她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一直这样瞒着自己,她也不知道玉璇玑为什么要在家里弄一道机关暗门,这里面藏着什么不得而知,而她心里此刻也七上八下的,冥冥中觉得里面的东西和自己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