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她是一个喜欢先苦后甜的人。
不是有句话说,只有吃过苦的人,才懂得甜的滋味。
但是又有人说,这是一个谎言。
能吃苦的人,生活里便只有吃不完的苦,甜只是希望中的一个胡萝卜。
你以为吃完苦,就能吃到那个胡萝卜,事实上你永远被那个胡萝卜吊着,永远吃不上。
回家的路上,佟雾胡思乱想了一阵,忽然觉得胃有些不舒服,有种苦泛上来,灌满口腔。
她曾经也是一个骄傲的人,和贺靳森在一起之后,因为那点喜欢,她不停地妥协,不停地让步,最后生活总是围着贺靳森在转,开口闭口都是贺靳森。
贺靳森就是她希望中的胡萝卜,可是他吊着她,迟迟不谈结婚,不给她胡萝卜。
她提出分开,说要冷静一下,其实是退守到自己最后一点点的骄傲上,逼贺靳森主动求婚,给她想要的那点甜。
可是真的结婚了,又怎么样?
如果再遇到贺靳森欺瞒自己的事,她是不是再没有退守的余地?
慌乱彷徨飘在云端,佟雾快要被浪潮拍翻卷走。
身体悬空对着落地窗,少女最惶恐却又最刺激那刻,贺靳森掌心掐住她酥。麻的腰窝。
“要不要以后都一起跨年,雾雾?”他咬着她的耳骨,低低的嗓音,像循循蛊惑。
“嗯,要……”少女好轻好软,嘤嗯着从唇瓣溢出。
佟雾想也不想就应下了。
她知道的,她也想要……
要以后每一个跨年,都和贺靳森一起。
第65章第65章
跨年夜是整晚的抵死缠绵。
一直到凌晨不知几时,楼下通宵的沙滩泳池跨年派对的音响都停了,顶楼套房内,贺靳森还没有要结束的意思。
佟雾已经累到彻底不行了。
她蜷缩着身体,软塌塌地趴在贺靳森怀里,闭着眼将下巴搭在贺靳森平直宽阔的肩上,随着他的动作,一下下轻轻地呜着。
女孩子皙白漂亮的肌肤,都染成了浅粉色的,像是晕染漂亮的上好脂玉。天鹅颈往下低埋着,从纤细的蝴蝶骨沿着腰线往下,雪白肌肤上全是贺靳森留下的深红痕迹。
有男人指腹掐入落下的指痕,也有他情动时从后面重重口允咬留下的吻痕。
下午离下班还有半小时的时候,佟雾提前走了。
她开车去了附近的购物中心,在那儿找了一家咖啡店,点了杯咖啡,呆到杜清柠发消息给她,说贺靳森来了又走了,她才回电视台,继续加班。
贺靳森强势惯了,佟雾猜到他不会听她的,才出此下策。
回到电视台,杜清柠傍着佟雾的胳膊,挤着八卦的眼神,悄咪咪地问:“你和贺总怎么了?闹别扭了?”
“不是。”佟雾细眉舒展,语气几分傲娇,“就是嫌他太烦了,我说要加班,叫他不要接,还来接,影响我工作多不好。”
杜清柠“嘁”了声,撇撇嘴,走开。佟雾指尖微蜷,捏着手机不自觉用了力。
脑袋放空了几秒,锁了屏。
有人走过来,端着酒杯,朝她看了眼,往前面一站,笑了下:“小姐,可以请你喝杯酒吗?”
很俗套的搭讪。
若是平时,佟雾肯定是拒绝的,这会儿,她忽然有了一点兴致,收了手机,回眸一笑:“喝什么?”
“你点。”
“怎么称呼?”
“叫我Jack。”
“巧了,我叫Ro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