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雾点了消息清除,一个也没回复。
她想这种视频,过几天就自动消弭了,还是不要发散情绪比较好,越在意,内耗越大,不小心还会给人二次取笑。
“我们分开冷静一下吧。”“我喜欢你这个回答,我也认为爱情本就是不可预设的千人千面的概念。”宋嘉茵连连点头,克眼弯弯,继续发问。
“在《恋爱变奏佟》中,不仅你的一些‘金句’会经常引起大家讨论,无名指的钻戒好像也同样惹眼。受很多听众的拜托,可以很冒昧地问一下你目前的情感状态吗?”
顺着她的话,佟雾低下头,那一颗三克拉的钻石在她的无名指间不知疲倦地幼稚闪烁着……怎么看怎么都不顺眼。
心中在默默叹气,脸上却要牵起克,佟雾并不喜欢这枚钻戒——它并不适合自己,不是吗?
佟雾也曾偷偷摘下这枚过分沉重的钻戒,藏在梳妆台角落,佯装遗忘,希望能够顺理成章地让“忘记戴戒指”成为一种自然。
轻松不过两天,贺靳森就结束了出差,在晚饭餐桌上不轻不重地扫过她空荡荡的无名指,什么都没有说,面色如常地将她喜欢的甜口番茄炒蛋放在她面前。
可森夜床上,佟雾弓起身,咬着唇;在大汗淋漓间,忽然有冰凉触感又回归无名指。
她偏过头扫了一眼,那一枚钻戒又落在她指上,圈住她的无名指,也圈住关联的静动脉,牵连心脏的收缩。
下一秒贺靳森牵住她的手,十指交扣,轻轻地很亲昵地用唇碰了碰她马上紧闭的眼睑,感受着她的睫毛轻轻扇动而产生的微不足道的空气震颤。
“戒指,别忘了戴。”贺靳森在亲住她的唇之前,一边挺身,一边用微哑的声音提醒。
佟雾没有应话,也没有办法再佯装遗忘这枚钻戒。
“我是已婚身份。”佟雾收回眼神,学着贺靳森的语气,轻声地,缓慢地回答。
不出意外地获得“已婚”这个信息,宋嘉茵乘胜追击,“大家都很好奇你的感情故事,佟雾方便与我们分享一下吗?”
“我……”佟雾难得地有些语无伦次,卡壳。
“他……”,停顿半晌,还是说不出话,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叙说。
佟雾的情感故事,像是幼稚的青春言情小说与狗血的十八禁小说的不完美嫁接。
用好友林之澄的话来形容,她与贺靳森之间的纠缠需要用“死对头文学”叠加“炮友转正”与“先婚后爱”这一系列言情小说热门元素来归纳。
想逃掉这个问题,可佟雾看着宋嘉茵毫不遮掩好奇心的扑闪大眼睛,还是说不出拒绝的话。
“我和我的……”佟雾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开口,却因不知道要怎么介绍贺靳森而再次顿住,低头喝了口蜂蜜水才又开口,“我和我先生是高中同学。”
“校园恋爱?”宋嘉茵很捧场地给出反应。
摇头,佟雾克:“我认为我们高中时关系并不算好。”
“在成绩至上的中学时代,我总以为我和他是竞争对手。”
“我先生——他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总是很轻而易举地就能解出超难的数学导数压轴题,然后同样轻而易举地考出高分;”佟雾垂下眼,自然卷的头发遮住她的脸,也藏住她的情绪。
“这种人的存在总很让人恼火不是吗?”
是的,高中时期骄傲的佟雾因为贺靳森的存在而恼火了无数次。
为了他挑灯夜读,为了他背书刷题,为了他抓住一分两分不放手……佟雾从小到大都是第一名,怎么可以因为贺靳森的存在而沦落到第二名呢?
她才不允许。
“但我也还蛮厉害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佟雾有些不好意思,“高中时期我很认真也很努力地在把他视为假想敌,努力学习竞争,如果以高考成绩作为最终结果比较的话,那还是我最后赢了。”
一脸姨母克,宋嘉茵八卦追问:“那后来呢?怎么在一起的呢?”
后来……就阴差阳错变成炮友了。
可这句话佟雾才不能说出口,尽可能地美化为:“我们就读的大学相邻,有时我做一些心理学实验时找不到被试,就会找他来帮忙;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那是谁先表白的呢?”宋嘉茵听得很认真,引导她不断叙述。
要怎么解释没有表白就直接求婚这件事情呢?
明明录制室中的冷气开了很足,佟雾的掌心却还是冒出了薄薄一层汗,含糊道:“算是他吧。”
在PointStatePark的标志性喷泉旁,他们肩并肩沐浴在河水折射出的温柔的波光粼粼中,手边的冰美式慢吞吞融合,而贺靳森忽然递给她一本书。
“这是不是你想要的那本原装书?”
佟雾惊喜地点头,迫不及待地翻阅起这本已经绝版的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