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宜当即高高兴兴地狠狠抱了她一通。
出嫁的前一天夜里,二夫人红着脸将避火图塞到了女儿手里,叫她好好看看。母亲一走,崔雪珠便赶紧翻了几页,看的她这个老手都是口干舌燥。
跟这小册子相比,她往常看的那些顿时就成了小儿科。
她看的精精有味,丝毫忘了送给沈幼宜这个纯情妹妹的下册子里有些不可描述的东西。
沈幼宜夜里点着灯,趴在被窝里看的小脸通红,这话本子的下册讲的是那戏子摇身一变,成了流落在民间的皇子龙孙,一时间众人们都羡慕起那贵女来,道她有福气,攀上了高枝。
成亲后两人甜甜蜜蜜,每日大半时间都花在床塌上。
这日是在书房,王妃端了盘樱桃,一进去便坐到王爷腿上,捻了一颗喂他吃。王爷咬了一口,顺势咬住王妃的玉指,接着他用嘴咬了一颗,又嘴对嘴喂给王妃。
不过是一颗樱桃,两人吃的满面红光,沈幼宜看的浑身都热了起来,她脑子里鬼使神差的竟然想到了兄长那日喂她吃龙眼的时候。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沈幼宜面色潮红,她觉得明日她都不敢直视裴络了!
一目十行又往下匆匆扫了几眼,看到“大棍子”那三个字时,她啪的一声将话本子扣了过去,双手捂住通红又发烫的面颊,露出来的两只耳垂也红的滴血。
沈幼宜小喘着气,她的眼睛不干净了!
片刻后,好奇心终究是胜过了羞耻,她偷偷看了几页,身下一凉,这回当真是羞的不敢再看一眼。
三日后崔雪珠回门,趁着没人,她将沈幼宜拉到了一边,试探着问:“五妹妹,我送你那话本子的下册,你看到哪了?”
五妹妹没说话,只羞红了一张脸,崔雪珠顿时明白了。
她找补道:“以前的话本子都不这样,哪知这本就写这么不正经?”
当然,真正不正经的,她都压在箱底不见天日。
沈幼宜凑到崔雪珠耳边,偷偷问了一句话。
“四……四姐姐,那事当真那么舒服吗?”
崔雪珠瞪大了眼,五妹妹这么猛?她嗔她一眼:“说吧,你看的时候,心里都想谁了?”
“我没有。”沈幼宜反应特别大。
崔雪珠一脸不信,这面色红润,明显就是思春了,还嘴硬不承认!
她啧啧两声,看了夫婿卫将军一眼,悄悄道:“看人呗。”接着给了五妹妹一个等你成亲了自然就心领神会的神情。
沈幼宜掩住耳朵,眼神飘忽,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
跟卫恒说话的裴络余光瞥过沈幼宜,心下不解,两人都说什么了?
脸红成那样。
十月二十,大吉,宜行太子册封大典。
赶在册封大典的前几日,远在云州的端王,一路风尘仆仆终于抵达了长安。
他连口水都没喝,随众人一道扬马先入皇宫向惠德帝述命。
端王行了跪拜大礼,恭恭敬敬道:“回父皇,儿臣幸不辱命。时隔五年重新修缮的长城,已全部竣工,儿子随云州一众官员也已仔细查探过,无甚纰漏,还请父皇放心。其次,云州刺史一众人等有功,儿臣想为他们求份恩典。”
惠德帝欣慰的看了儿子一眼,总觉得出去这一趟老大的心性磨练了不少,笑道:“云州一众官员有功,朕自会赏。这次你办的不错,朕也有赏,往后诸事还是要自己拿些主意。”
父皇意有所指,端王有些惭愧,原来父皇一直都知他习惯了听母后的,听幕僚的。
他也想自己做主,可次次都能搞砸,久而久之便愈发不敢忤逆母后。
然他这回自己求了份差事,竟得了父皇夸奖,端王顿觉母后也不是回回都对,当即高声应道:“是,儿子谨记父皇教诲。”
惠德帝拍拍他的肩膀,又道:“璟行成了你亲弟,被立太子一事,我儿都知晓了吧?”
父皇声音平静,端王却感受到了帝王威压,他心中一紧,父皇是在敲打他往后安分守己吗?
他垂眸:“儿臣都知晓。在此一贺父皇寻回亲子,二贺我朝后继有人,江山稳固。儿子往后定会勤勤恳恳当差,辅佐二弟守好江山。”
初见圣旨时,端王的确心中不平,难以接受。他是嫡长子,又无甚做错,父皇为何不肯立他?
日思夜想,他就渐渐想通了。璟行有大才,堪当太子重任,对自己还有救命之恩,最要紧的是他不会如三弟般疑神疑鬼,便是他登上大位,他们一家也能舒坦的过日子。
换成三弟景王,为了日后不活在胆战心惊中,端王也要争上一争。但对面的人成了璟行,端王心里便没底,歇了心思。
这道理就跟中了三甲的人看状元郎是一样的,若差的太多,连妒意都生不出来,心中只有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