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青道:“有劳李常侍。”李显义笑吟吟的:“下官的本份,皇上还在议会,过会儿就来见侍郎了。”唐青眉眼含笑,到了颐心殿,宫人们很快退下,连李显义也悄然离开,独留他坐在案前品茗,边上还有些解闷的精致玩意。他抽了本画籍,耐心翻阅过半时,萧隽入殿,还换了套利落英气的骑装。只见眼前的帝王劲腰长腿,肩宽背阔,比起往日更为深沉的威仪华贵,多了几分慑人而锋利的英锐之气。唐青诧异:“陛下要出宫?”萧隽:“带你到郊外策马。”这一个多月唐青时时卧在房内,回到府邸后,最多乘坐马车在皇宫和宅邸之间两点一线活动。眼下入秋,趁着没冷下来,萧隽想带唐青多走走。唐青笑着合起画籍:“好。”又问:“我是不是该换一身衣衫?”萧隽道:“给你备好了。”唐青换上另一身宝蓝色骑装,领口和护腕处镶嵌着宝石,如竹的细腰束起,腰间的躞蹀也缠勾着瑰丽的翡翠玛瑙。他笑着打量袖口,摸了摸上面价值不菲的宝石,无奈道:”陛下,会不会太招摇了?”萧隽:“怎会?”说着,将玉冠从宫人手上接过,亲自为唐青扎了个高马尾。唐青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道:“陛下竟还有这等功夫。”萧隽:“儿时孤便要学会照顾自己,莫说束发,描眉也在手,幼时给母妃描眉,她还称赞孤的手艺巧妙。”若不是唐青天生丽质,一双眉眼浓淡正好,萧隽兴致起来了,倒想给他描上几笔。着了骑装,重新束发的唐青多了几分明亮艳色,与平日里的文人模样相比,更像哪家集宠爱于一身的贵气少公子。萧隽目光深邃,唐青别过眼:“怎么了,若不自然,我还是再换一身吧。”萧隽:“这样就很好。”阳光明朗,萧隽携唐青策马去了城郊。皇林有侍卫把守,无人干扰他们的清净。唐青第一次在皇室园林策马,秋光晒得四周泛黄,他从林间穿行,偶尔惊动了周围的野兔或小貂。萧隽递给他弓箭:“可想狩猎。”唐青看着藏在草丛里的兔子,接过弓箭,却往木靶的方向走,道:“不射兔子。”萧隽一下子就笑了。在皇林骑射约莫一个半时辰,傍晚前,萧隽送他回府。唐青发髻都是汗,眉眼的笑意却始终未退。他道:“陛下可要留下来用膳”萧隽:“好。”兰香和副管事很快去后厨张罗,他们二人发过汗,便暂时先去沐浴更衣,许是久不活动,唐青泡在浴桶内没多久便睡着了。耳畔似有人在不停唤他,接着身子一空,如同飘在云海里。唐青再睁眼,只见萧隽将他从浴桶里抱起。他一身的水,立刻打湿对方身上的薄衫,露出结实健阔的胸膛。萧隽将他放在榻前,上下检查了一番,道:“竟在桶里睡着,可有呛水?”唐青摇头。他浑身犹如羔羊,为自己在浴桶内睡着感到讪讪,正要拉起薄褥遮挡,腕子一紧,却叫萧隽扣在掌心。萧隽目光颇深,眼神有些变化。从紧致柔韧的腰肢略向匀衬修长的腿,喉结滚动,喑哑道:“青儿好美。”唐青垂眸:“陛下,子深,我……”他的话音消失。萧隽俯身含着他的唇瓣亲吻,带了恳请而热烈的的意味:“让孤仔细瞧瞧,好么?”唐青说不出好还是不好,因为萧隽嘴上那么问,掌心却肆意得很。他眯着一双水眸,恍惚浮沉中,腿很痒,好像被打开了。唐青本该拒绝,望着萧隽淡目里涌出的火热,话到了嘴边,却化为一丝婉转勾魂的轻吟,胳膊更是慢慢的环上了萧隽脖颈,这是无声的默许。榻前氤着百花藤纹的帷幔飘摇晃动,他的瞳孔也在晃动,好像变成了一汪水,因着炙热的触碰,变得愈发柔软。蓦然间,唐青双腿颤了颤,润湿迷离的眸落在不知何时滑向榻尾的人影。那伟廓的阴影几乎将榻尾覆盖了。他欲合起双膝,腿弯却无论如何也拢不起来。唐青深深吸了口气,无奈之余,细长的指尖稍微施力,揪住了萧隽的一绺墨发,迫使对方抬头。“别……陛下……”他气息混乱,一只手不停地抓乱萧隽的头发,另一只手扯散帷幔。指尖勾了纱幔落下,盖在他的如含春露的脸颊。朦胧的纱幔缠裹他的身子,晕出两抹艳丽的绯色。仿如供在神龛里玲珑剔透的珠子,颤颤巍巍的,叫人好不怜惜。萧隽想吻,想怜惜他。因而萧隽抬头,重新在唐青面前俯身而下。隔着纱幔就要吻上时,唐青连忙用手心遮住那张炙潮的薄唇。他别过眉眼,哑声道:“别……”抵在萧隽唇边的那只手心霎时又潮又热。唐青缩回指尖,对着手心里的湿渍出神。萧隽目光深暗,毫无顾忌地拿着他的手放在嘴边,再次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