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个烛台,直接走过去敲在朝璃后颈,把她敲晕了过去。
然后她看向施语荷,说:“施小姐,你想逃出去吗?”
施语荷看向她,目光有些不解,“听闻以往的魔教圣女圣子,因为被邪神感召,疯癫痴狂,可你尚且留有神智,为什么还要和魔教同流合污?”
“我也想逃啊。”祝遥栀笑了,“可我还要事情要做。”
她直接动手,把施语荷那身染了血的外裳脱了下来。
“你!无耻之徒!”施语荷气急,一副不堪受辱的模样,但她双手双脚都被绑了起来,挣脱不了。
“少来,我只是借你的身份一用。”祝遥栀压低声音,顺手把她的面纱也给拿了过来。
然后祝遥栀脱下自己身上的白袍罩了过去,利落地换上那身染血的衣裳,没忘记把她们的面纱互换一下。
施语荷手脚上的麻绳都被解了下来,她震惊又疑惑地看着祝遥栀,“你在做什么?”
祝遥栀把自己的鬓发弄散遮掩面容,瞥着她说:“现在你是魔教圣女,施小姐,好好利用这个身份,能否逃出去就看你的本事了。若是揭穿我,你就只有死路一条。”
施语荷也识实务,很快就换上她的白袍,戴上了面纱。
虽然她们身形不太一样,但白袍宽大,那些魔修见到魔教圣女都只顾着下跪,也不敢抬头细看。
祝遥栀拿起绳子,把自己的手脚绑了起来,都是活绳结,她自己能解开。
施语荷深深看了她一眼,“你并非孽物,算我欠你一条命。”
祝遥栀只说:“快点,我没有时间听废话。”
施语荷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她有办法掩盖身上的灵息,那些魔修没有怀疑她。
很快,那几个魔修走进来,押着祝遥栀往外走。
脚下的长廊走到尽头,祝遥栀也被关进了囚车里,味道并不好闻,腥臭得她差点晕厥。
为了司空玉这个贱人,她付出了太多。
她抬头望上看,天边已经出现一抹晨曦,还好,天亮了,邪神管不了她了。
天演教距离鬼哭狱确实近,祝遥栀也不用在囚车里煎熬太久,很快就被押进了鬼哭狱。
一进去,她发现这里比刚才的囚车还臭。
阴暗潮湿的地下监狱,充斥着血肉腐烂的腥气,还有鬼哭狼嚎一样的惨叫声。
想想司空玉在这种鬼地方被折磨了好几天,祝遥栀才解气了一些。
祝遥栀被押着不断往下,最后被带进了最里面的一个牢房,厚重的石门被推开,她走进去,压在她肩上的刀用力,迫她坐在一张石椅上。
她有些奇怪,罪犯还能坐椅子,待遇是不是好了点?而且也没有给她用刑。
那几个押她进来的魔修退了出去,石门被关上发出沉闷声响。
祝遥栀刚想把手上的绳结解开,但她还没抬起手,手腕就被冰凉的东西死死缠住,底下细密的凸起紧贴她的肌肤。
这些是……她的脊背一凉。
幽蓝蝴蝶被苍白指尖拨动,点点碎光落下来,照亮了这座幽闭的牢房。
银发玄衣的少年静静站在她面前,声音冷而沉静,犹如冬日枯潭:“栀栀,你还是来了鬼哭狱。”
祝遥栀睁大了双眼。
邪神!
为什么小怪物会在这里?
“你为什么……现在已经是白天了。”祝遥栀挣扎了一下,但她已经被触手死死锁在冰凉的石椅上。
“我提醒过你,栀栀,”少年冰冷的手指抚在她脸上,挑去了染血的面纱,“我说过,我很快就能日日夜夜和你厮缠在一起。仙盟对我的封印在不断削弱,日出后还有一个时辰,我才会消失。”
“……”祝遥栀听见了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栀栀,你太着急了,你应该更加精确地计算好时间。”邪神伸手附在她心口上,像是在安抚她不断加快的心跳,“不过这样也无济于事,栀栀,我根本没有把司空玉关在这里,我只是故意把这个消息放了出去。”
祝遥栀额上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她的声音有些哑:“所以,你只是为了把我钓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