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这才知道早上那只鸡是程野家的。
他越看越觉得对方脑子有问题。
江雪回来了,程野午饭都没吃就走了。他下午还有事,等不了这顿午饭。
江雪看他是真的有事,把蒸的馒头全塞他怀里,“带着去,我下午炖鸡,晚上一定要过来吃饭啊。”
她威胁程野,“你要是不过来,我们就不吃饭了。”
江时道:“他是皇帝吗?吃个饭还得等他……”
江雪的手又长在了江时脑袋上。
江时:“……”
见他不服的瞪圆了眼睛,程野眼底沁出一点笑意,“我知道了,晚上一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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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野踹着一兜馒头来到河边,柳叶抽了截新芽,溪水还带着刺骨的冷。
高新和身穿皮衣,顶着一头红毛等得腿都麻了,看见程野,骂骂咧咧地抱怨,“我靠,哥你干嘛呢,说好了十点见面,你看这都十二点了。”
程野丢了个馒头给他,“有事。”
高新和有点钱都拿去捯饬他那身行头,要不就去泡妹,父母也不管他,兜里掏出来比程野还干净。
程野给了他一个馒头,他顿时就不生气了,跟程野站在河边一起啃冷掉的馒头。
他一边啃一边打量程野,“我说今天看你怎么这么奇怪,你剪头发了啊?”
“你剪它干什么呀,我还想说带你去染个头呢,就那个最近最火的绿色,保准那些妹妹看了走不动道。”
程野说:“滚。”
高新和:“……”
他脖子快伸出三里地,终于咽下一个馒头,“对了,你之前让我问的事我去问了。我大伯他们打算过两天就走,那边厂里有熟人,去了直接就能上班,一个月三四千呢。”
程野咬着馒头朝身边的高新和伸出手。
他没说话,但高新和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于是从兜里掏出一包揉得皱巴巴的烟盒,格外珍惜地从里面拿出一根烟递给程野。
“哥,我偷我爸的,你省着点抽啊。”
程野曲着腿坐在河边,柳枝在他头顶轻晃,他手里夹着皱巴巴的烟,张嘴吐出一口烟,眉眼深沉。
他就这么坐着抽了一根烟,直到猩红的烟头灼到指尖才开口。
“我不去了。”
他去了,江时忘了他怎么办?
他不想江时忘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