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印晨说完,欺天罔地所化的金线悄然隐入窦柯的诡气之中,与之融为一体。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将我的规则与你共享,如果我死了,用你自己的这股诡气强化你的诡眼,先救你母亲,然后想办法找个地方隐居下来。”
“蓝星在宇宙中已经存在了几十亿年,人类的历史不过是其中渺小的一段。既然蓝星从未灭亡过,那你们必然也能找到活下去的方法。记住,窦柯,你的生命不仅仅是华国的,也是你母亲的,更是你自己的。”
窦柯听着他像交代遗言一样,强忍着的情绪和眼泪终于决堤。
她猛地扑进霍印晨的怀里,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声音哽咽:“不,霍印晨,我们都要活着。你还要陪我一起去找我母亲,我们还要一起守护华国。”
霍印晨轻轻拍着窦柯的背:“好,我们一起。”
他在金棺里缓缓躺下,棺盖合上。
窦柯看着霍印晨的眉眼一寸寸消失在自己眼前。
掌心的昆仑镜开始发出嗡鸣声,那由窦柯大脑中诞生的诡气,在这一瞬间开始与昆仑镜共振。
昆仑镜的嗡鸣声陡然拔高,镜面泛起层层涟漪。
窦柯的诡眼刚被祂激起的蠢蠢欲动,被天蓝色诡气压制,那些流淌在霍印晨周身的金色诡气丝线忽然变得纤毫毕现。
穿过金棺,窦柯分明看到金棺出现了数道虚影,每道虚影都对应着不同的霍印晨。
他们或坐或立,或笑或怒,每一个霍印晨都散发着不同的气息,仿佛是从不同的时间线上被拉扯过来的。
窦柯心中震撼,她从未见过如此奇异的景象。
昆仑镜的嗡鸣声越来越急促,镜面上的涟漪也越发剧烈,仿佛要与这金棺内的奇异景象产生共鸣。
她紧盯着那些虚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预感。
就在这时,金棺内的霍印晨忽然睁开双眼,他的眸中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与那些虚影遥相呼应。
“窦柯,开始了。”他的声音在金棺内回荡,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绝。
窦柯回过神来,她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杂念抛诸脑后。
她闭上眼,开始集中精神,复制体窦柯在镜花水月中出现,批量复制诡异,击杀诡异,而窦柯则全神贯注地引导着识海中的天蓝色诡气与昆仑镜产生更深的联系。
她对时之规则的了解并不多,但此刻,她必须凭自己的理解硬上了。
天蓝色的诡气在她的识海中翻涌,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活跃,她回想起刚才何老动作间,时之规则的变化,开始拙劣地模仿。
还好,还好她提前熟悉了昆仑镜,还好霍印晨刚才把她的诡气强化了,还好她天蓝色的诡气可以压制躁动的镜诡,让镜诡不至于在这个节骨眼诡异复苏,中断霍印晨的进阶过程。
她咬紧牙关,一遍又一遍地模仿何老,将时间的规则引导上既定的轨迹。
随着她的引导,昆仑镜的嗡鸣声逐渐与她的心跳同步,镜面上的涟漪也缓缓平复。
与此同时,金棺内的霍印晨也开始行动,他周身的金色诡气丝线仿佛活了过来,开始在他身边编织出一张张复杂的图案。
那些图案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与金棺内的虚影交相辉映。
窦柯能感受到,随着这些图案的成形,金棺内的时间仿佛被扭曲了一般,河图洛书在霍印晨身边疯狂翻动着,窦柯感觉自己只过了一瞬间,但金棺里的霍印晨却像是经历了无数岁月的累积。
驭鬼者的身体发育,会定格在他驾驭诡异的那一刻,可窦柯分明看到了霍印晨身上肌肉线条的逐渐清晰,骨骼密度的增强,甚至五官也变得更加立体深邃。
这完全是违反常识的变化,却在霍印晨身上真真切切地发生着。
窦柯瞪大了双眼,她紧紧握着昆仑镜,手心已经渗出了汗水。
金棺内的霍印晨仿佛置身于一个独立的时间和空间之中,他周身的金色诡气丝线编织出的图案越来越复杂,光芒也越来越耀眼。
窦柯只觉得自己仿佛也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她的心跳与昆仑镜的嗡鸣声已经完全同步,她的意识仿佛与霍印晨紧紧相连。
金棺内,霍印晨始终盘腿坐着,他全神贯注地操控着那些金色诡气丝线,逐一投入河图洛书中。
“我会活下去。”
他不停地重复着,每说一次,金棺内的金色诡气便浓郁一分,仿佛连空间都被这股坚定的意志所扭曲。
窦柯紧闭着眼,却感觉自己体内的诡气像是被开闸放水一般,通过诡契像金棺输送过去。
复制体窦柯只能按照设置好的路径和规则去运行,一旦窦柯的意志全部集中在昆仑镜的掌控上,诡气的投喂便出现了缺口。
窦柯不敢分神去看何老与祂对抗到何种程度。
还好,万幸她跟霍印晨之前有过诡契,就像被管道连接的两个泳池一般,她的诡气源源不断地流向霍印晨,维持着他的推演和进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