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将分出来的那部分,从左侧的靠垂下方根部开始,全部编成两股辫,环绕压置在头顶,用数个发夹间断固定,就成了一个发箍造成。
而后,再来把后脑的那个低马尾向上从发圈位置掏一个洞,将头发穿插进去,反转而下,抹上发蜡。
考虑到苏明月发量惊人,做一个大发髻会坠得头皮生疼,时间久了发型也容易变形。
沈嘉楠便把马尾稍稍朝左扯,将头发又分出小股散着,其他的全部编成四股发辫。
再把边缘拉出花边,往上折叠至发圈位置,同样用发夹间断固定,如此,一个松散,立体的花苞发髻就完成了。
“把发簪给我。”
他满意地朝旁伸了伸手,岳珊连忙将发簪递给他,“给。”
“嗯。”
沈嘉楠应了一声,将发簪从右侧插进发髻,又从准备丢弃的那捧花束里,折下两朵粉色龙沙宝石月季。
为其从左侧发鬓斜插进发髻之中,一个端庄大气的明媚造型就完成了。
“真漂亮了。”
岳珊偏头看着小姑子,不由发出赞叹,“把明月的五官优势都凸显出来了。”
“是啊,是啊!”
其他人也跟着扬声赞叹同,一个个都觉得沈嘉楠的手巧,审美也是顶顶的好,就连苏明月都满意得不行,对着镜子漾开了笑。
然而,喜娘却不以为意,开口和大家唱起了反调,“这合适吗?又是花,又是簪子的。
再说,结婚了就不是小姑娘了,得盘全髻,谁还留着根须须在那飘着,大家闺秀可不兴这样。”
此话一出,喜娘瞬间将房中众人得罪了个遍。
为啥,新娘发型就是如此,而沈嘉楠就是造型师。
完了其他人都是现代女性的时兴发型,不是披散的大波浪,就是半扎披发。
因而一个个都垮起了脸,尤其是沈嘉楠,已经猜出这人就是故意砸场子,给苏明月,乃至苏家难堪的。
便上前站定,抬眼瞪着对方,毫不留情地讽刺出声,“哎呦!这位老太太看着也是有些身份地位的人,居然能说出如此不经大脑的话,真真是对不起您身上这张好皮子。”
他抬手指了指喜娘身上穿着的正红牡丹旗袍,继续扬声输出,“不过,您这皮子也没好到哪儿去。
用您的话说,就是不得体,跟那旧社会的红馆妈妈没啥区别。
不然,谁好人家的长辈会在晚辈成婚时,穿个正红旗袍过来抢风头,哦,不是……”
他故意掩面尬笑,“做作”地一边打量怒气冲冲,满脸臊红的对方,一边朝着憋笑不止地众人夸赞说道。
“是来当喜娘的,我说错话了。”
喜娘怒瞪着他,咬牙切齿地低吼反驳,“你别瞎说……”
“我瞎说什么?”
沈嘉楠声音陡然增大,在房中格外响亮,将喜娘吓得忍不住一哆嗦。
但他并未罢休,而是面色一变,目光冷冽如刀射向对方,厉声继续道。
“都什么年代,国家都说要摒弃封建思想,让广大女性走出时代枷锁,做新时代女性。
你倒好,竟然敢在公众场合宣传封建思想,真真是胆大包天,怕是那什么人吧?”
喜娘闻言,当即吓得脸色一白,慌乱摆手否认,“我没有,你……”
不想,其声再次被人打断,“沈先生所言极是,我也那么认为。”
一道铿然如磬的嗓音自门外传来,众人闻声抬头,就见白云拿着东西,和孟霆母亲走了进来。
喜娘看见来人,眼中愤怒随即被委屈代替,开口就想搬弄是非,“孟夫人,您来就好了,快看看这孩子安的什么心啊?给你儿媳妇打扮成这样……”
“行了。”
孟霆母亲跨步走进屋子,对其不耐摆手,“刘夫人,请你立马离开,顺便告诉刘先生,刘家不适合和孟家做亲戚,而你,更没资格给我儿媳妇当喜娘。”
喜娘刘夫人闻言色变,身体不自觉踉跄了下,双眸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孟夫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