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淮嘴角抽畜,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意来。
他过的不快活。
这世上没有人过的快活。
芸芸众生各自活各自的,哪一个真正快乐过?
章珞死去的消息被书信传到边关时候,周旖东的伤还没有好,戚淮正在排兵布阵,演习剑法。
就在燕平三年的秋天,皇帝的新妃死去了。
死在温蓝被放出来的前一日。
戚淮险些没有站稳。
故人皆亡,故土皆废,人事变更无常,他这一生再也见不到那个记忆中明媚鲜亮的少女。
皇室果真一座坟。
不论这座坟埋在京城,还是埋在湘水,黝黑棺材板下盖着的人总是同一个。
下一个又是谁?
周旖东也知道,但他与章珞关系并非十分要好,只如寻常路人般抱有一分悲悯之心罢了。
皇帝并没有大肆声张,或许他害怕传到章璎的耳中,章璎一辈子都不回来。
章珩陪着章珞走完最后一程。
可怜的女人已经不会说话,面容青紫,即将沦为一具红粉骷髅。
她是一个哑巴。
置身皇室的樊笼之中,写的绝笔字字泣血。
她不是死于风寒。
风寒虽然难治,但要不了性命,真正要了章珞性命的是一块金子。
皇帝的新妃死于吞金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