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了,杨暮客撩开车窗帘看了看外面。车子停在一处空地上,不远处何路烤着篝火。
外面星光熠熠,晴空万里。
杨暮客悄声道,“我睡了多久?”
“少爷已经睡了两日了。”
杨暮客瞄见了井宿抬头起飞,鬼宿展翅。入夏了啊,入夏好,阳气盛。这回路上的妖邪总该少了吧。
“你先睡吧,我静坐一会儿。”
“是。”
车厢里横断着一张屏风。想必小楼已经睡了,他与蔡鹮在外厢。地方还算宽敞,蔡鹮躺在睡袋中不一会儿就呼吸匀称。
杨暮客身体里气海空荡荡的。但他并未入定引炁入体。
正如他所言,他暂且放下了修身之法。
便由着法力自然恢复。失去了灵韵滋养,五脏当下与凡人无异。
吃多了,有些恶心。而且吃的都是些汤汤水水,肠胃咕噜噜响个不停。
车中有三个女子,杨暮客努力地憋着屁。慢慢挪出了身子,掀开车帘来到车厢外。
卟,卟……一串响屁把一旁点头瞌睡的季通嘣醒了。
季通从睡袋里头爬出来。
“您可算醒了。昨儿半路上官家给您送锦旗来。小姐差我去接的。宫里头圣人给你封了一个称号呢,除邪当大可。”
杨暮客皮笑肉不笑地问,“就给了个封号?也不知给点儿正经的财货?”
“有呢。那太监送来了一套五行铠。”
杨暮客撇嘴,“我要铠甲作甚?你拿去玩儿吧。”
季通起先面上一喜,而后为难地说,“我穿不下……而且我有两副铠甲了,在西耀灵州得来的将军铠都不合用,更何况这门面货。”
杨暮客噗嗤一笑,“你也知道那破玩意赏来是充门面的。贫道要那物件作甚。”
何路这时也凑了过来,“道长此话差矣。这五行铠,乃是配发给我鹿朝斩妖军将领制式军备。可堪大用。”
杨暮客打量了下何路,这一路少言寡语的何路为何如此变化?与白玉崖上简直是云泥之别。
杨暮客轻笑一声,“即便如此,贫道还是不太喜欢身着铠甲。便留着观赏之用了。”
何路见杨暮客不想多言,便插手退去。
杨暮客看都没看那铠甲,就说留着观赏之用,可见敷衍意味。
他把季通拉到一旁,“前两日我迎战虫妖之时,正反手持剑,却难以防御。差一点儿就被那蜂群的尾针扎成刺猬。这双手持械,可有防御之法?”
季通脸上一黑,“着甲!”
啧。杨暮客咂嘴,“我是说,有没有挽着剑花,就把那尾针啊,弩矢啊,这类远攻武器拦下来的方法。”
季通嘿了一声,“若不少爷你好好琢磨,琢磨出来后也教教小的。小的当真想学呢。”
杨暮客拉长了调门,“你诚心跟我作对是不是?亏你还说自己武艺非凡呢。”
季通瞪着眼珠子,“少爷你睡糊涂了是不是。你那宝剑就算转得再快,也就那一指来长的剑身。你想让那宝剑当成盾牌去用。除了你那些道术,小的也不曾听过这世上还有这种武艺存在。”
杨暮客终于叹了口气,“看来是贫道异想天开了。明儿老老实实画符去,把消耗的符纸都补充回来。”
一夜便如此过去。
来日天明,杨暮客依旧是先起来行早课。身上没了法力,舍不得用御风诀,只能手脚并用爬到了山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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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叫一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