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白映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看向车窗外,大概是太过安静,游意找她聊起了天。“祁总五年前回到祁家的时候,我刚好入职。”游意回忆过往,“那时候他不喜言谈,总喜欢一个人待着,所以祁家就把他送出了国外,一是锻炼他的能力,二是让他脱离曾经的生活。”曾经的生活?包括祁宴礼在戚家的那段日子,戚白映抿着唇没有说话。游意也不介意,继续说道:“这么多年我从没见他跟谁上过心,但是戚小姐,你是第一个。”他从没有见过他们老板,这么费尽心思的哄女人开心,戚白映算是成功将这朵高岭之花拉下了崖。戚白映哼笑了声,“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听这种话。”“可是有句话,你不得不听。”游意仍不死心。“那五年他其实也不好过。”戚白映垂眸不语,像是逃避般的说道,“别说了,不好过也是他自己的选择。”游意这才讪讪闭嘴。好在祁宴礼虽然喝醉了,还有点意识,两人只是费了点力气,将他送到了房间。戚白映喘着气,不满道:“以后少让他喝酒。”游意笑着扯皮,“你跟他说这话,他保准听,时间不早了,就麻烦你照顾他,我就先走了。”现在都快凌晨了,确实不早了,戚白映提醒道:“你注意安全。”床榻上的男人皮肤有些惨白,嘴唇也白,因为喝酒的缘故,鼻尖染上了红晕,柔和了他棱角分明的轮廓。戚白映想了想,去洗浴间弄了快湿毛巾,贴在了男人的额头上,然后去厨房弄了碗简单的醒酒汤。她没有照顾人的经验,一切都手忙脚乱,将醒酒汤放在床头柜上散热,她这才细细打量祁宴礼的脸。熟悉的轮廓渐渐和五年前重叠。戚白映无声的叹了口气,拿起他额头上的湿毛巾,打算重新浸湿。床榻上的男人猛地睁开了双眼,迷蒙的视线还没有清明,伸手狠狠拽住她的手腕,强硬地将她带入怀中。戚白映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都跌入床榻,下巴不小心磕到了男人的锁骨,她仰着头皱眉,眼底湿了一片。祁宴礼也不知清醒了还是不清醒,猛地扣住她的头,压了下来,肆掠的酒气汹涌而来,唇齿之间的热烈让戚白映晃了神。她甚至忘了要挣扎,直到男人翻身二上,将她压在了身下,令人窒息的吻密密麻麻砸落而下,顺着下巴往锁骨的方向横行。有一种酥麻的战栗感。祁宴礼在她锁骨处毫不留情的咬了口,戚白映像是被触碰了某根神经,放肆得挣扎起来。挣扎不过,男人将她的手压过头顶,醉意的眸底燃起愠怒,“别动。”不知道他到底清没清醒,戚白映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嘴却逞强得很,“祁宴礼,合同上可不包括这种交易。”(第一更)头顶的光刺眼的让戚白映有瞬间眩晕感,她毫不犹豫的朝祁宴礼的嘴角(河蟹)咬了一口,力度不轻,很快就破皮见红。祁宴礼吃痛,思维也开始清晰起来,他眯着眸,看着眼前的女人。明明那么狼狈,却依然如一只勾魂的狐狸,双眸带媚,偏偏生出一股子娇美柔弱之感。真是美,眼神迷离的模样更加的美,娇艳欲滴。就好像她的眉眼,她的发丝,哪怕是一寸一寸的(河蟹)肌肤,都是按照他的喜好所生长的。祁宴礼像是挣脱了某种束缚,失控般的啃(河蟹)咬(河蟹)上她的唇,一寸一寸剥夺她的呼吸。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想拥有她。混乱中,戚白映虚弱地抬起手,一巴掌打在了男人脸上,力气不大,可是却不容忽视。祁宴礼的动作猛然顿住,整个人埋在她脖颈处,没有再继续。灼热的扑洒在锁骨,戚白映知道,他已经清醒了,可却任由自己的欲望发展下去,丝毫没有收敛的想法。戚白映吸了吸鼻子,潋滟的目光凝视着天花板上清亮的灯,目光有些涣散,“你后悔了?”祁宴礼闭上眼,鼻腔里满满的都是女人身上澡后散发而出的清冽味道,勾引得他差点又一次没把持得住。他闷哼,嗓音是禁欲过后的沉哑,“我早就后悔了。”五年前他离开戚家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戚白映勾唇,潋滟的眼尾卷着笑意,神情却渐冷,“既然清醒了,就下来,别在我身上耍酒疯。”空气安静了十几秒,祁宴礼从戚白映身上翻身而下,躺到了她身侧,他怕自己再不下来,恐怕控制不住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他喘着气,像尽快散去内心中那点儿燥热感,欲望就像牢笼,无时无刻不想控制他的理智。“祁宴礼,不是所有事情都有回旋的余地。”戚白映眨了眨眼睛,疲惫感越来越重。可是累的不是身体,而是心。后悔两个字,从来都只是说得轻松而已。“当年……”祁宴礼哑然,“不是我。”五年前,祁宴礼利用戚家成功认祖归宗,人不仅走了,还带走了明澄集团很多重要商业机密。这对于戚家来说,无疑是最重的重创,这件事就像是件,让戚家一步一步走向了灰败。当年戚白映不肯相信,这件事是祁宴礼所为,闹了不少笑话。到现在她也不曾相信过,她希望有一天能亲口听他说出真相。直到戚家破产,她也没能等到。现在终于等到他说出答案,也已经毫无意义。戚白映的思绪越来越乱,猛地想起他今天醉酒的缘故,她翻身坐了起来,拢了拢凌乱的头发,“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些,得罪林家对你有什么好处?”明明不准许她触碰自己的底线,而自己却在踩踏那些所谓的底线。他平素最讨厌的就是喝酒应酬,今天却为了抢两个单子喝得烂醉,这算什么呢?祁宴礼莫名笑了声,胳膊横过双眸,遮挡了他眼底的狼狈,“何必在意。”简单的四个字,尽显无奈。既然这样,戚白映也没法继续逼问下去,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样的戏码,她见过很多,大概是有些麻木了。突然就觉得没什么好谈的了。戚白映从床上下来,拖鞋在混乱在有一只不小心被她踢到了床底,她就这样赤着脚,出了房间,“你好好休息。”脚步声越来越远,祁宴礼抬开手,露出那双已经爬满血丝的眼眸,某根神经像是破裂了般,他猛地从床榻上坐了起来,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就去追人。戚白映正打算回房间,手刚搭在把手上,还没来得及推开,一双有力的双手,就将强硬地扯了回来。祁宴礼从身后抱住了她,头埋在她的肩头。他近乎恳求的说道:“原谅我。”这是戚白映从未见过的祁宴礼,这么无助。在她眼里,他一直都是沉稳儒雅的形象,闷得时候一句多话也不说,静静的站在那里,便让人觉得高不可攀。戚白映垂眸,“我们之间没有原不原谅,纯粹只是利用关系,祁先生你太入戏了。”她扯开那双手,推门进了房间。只是她没有看到,门合上的那一刹那,男人眼中翻涌地绝望。接下来的日子。戚白映开始疯狂投简历找工作,还在留学生这个标签受很多企业欢迎,她收到了很多面试机会。从中筛选出几个比较合意的公司,戚白映约好了时间,打算去面试。大概是见过大场面的人,面试时她表现得从容不迫,落落大方,受到很多面试官地夸奖。今天还剩下两个公司的面试,戚白映抱着简历,匆匆往马路边,还不忘在手机上跟那些人事聊天。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就这样出现在她所在的马路,而后稳稳停在了她脚边,车门慢慢打开,林嘉律的声音先一步传了出来,而后才是他那张斯文又虚伪的脸。“最近过得怎么样?大小姐?”后面几个字尾音加重,就成了讽刺的意味。戚白映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冷哼道:“今天来找我,想还钱了?”贵族子弟要是在外传出拖欠债乱七,还是老相识的,是很没面子的,而戚白映就是要说出来,时刻警告他。林嘉律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还钱之前,我有件想跟你好好聊聊。”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情,不过值得林嘉律亲自来找她,多半很重要。戚白映眯了眯眼,冷淡地看着他,“你说说看,要是有兴趣说不定我还听两句,要是些废话,我劝你也别说。”林嘉律一脸兴味,眼中是不着痕迹的深意,“上车?”戚白映没动,挑了挑眉,“在禧阁发生的事,我可没忘,林大公子倒是没什么记性。”上次林嘉律趁机想要对她做什么的事情,戚白映对他已经有了顾虑,她最后被祁宴礼接走逃过一次,保不准这一次就没有了那样的运气。“行,这附近有家咖啡厅,去那?”看来是真心想跟她谈,戚白映哼了一声,“带路吧。”林嘉律不以为然,从车上下来,和她徒步去了一家咖啡厅。咖啡厅里客人不多,但好在安全。戚白映挑了个靠窗的位置,“我只有半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