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
听闻噩耗泪眼朦胧的少女手足无措求助于己:“玄狐!玄狐,那座宝塔对你无用,你的武功又这么厉害,你可以帮我救出锦烟霞跟俏如来吗?”
双目微动,看了眼常欣的玄狐选择撇过头去,耳畔仍闻少女忧思——
【怎会这样,难道,你没想办法救他们,你……怎会这样。俏如来是不是也忘记了一切,他是不是也跟我一样,什么都不记得。】
念及爱情定义,胸口无由气闷的暗盟剑手犹豫了一下,抗拒道:“我……我拒绝。”
“啊?”常欣不解。
个性平等良善的少女并不觉得施以援手有什么不对。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肯帮我救人。”
“我不想。”玄狐说。
“为什么!”常欣追问。
“我不知道。”
丢下别扭一语的玄狐看了眼雪山银燕,兀自快步离去,竟对少女求助话语置之不理。
自顾回到巢穴的玄狐恰与梵海惊鸿、法涛无赦不期而遇。
佛魔相逢话不投机,僧者一意除恶为民不愿龙涎口为外魔掌握,玄狐寡言更存无名不吐不快。
心底醋意激起杀人欲望亟待发泄,就在剑拔弩张之际,放旷诗号无端插入暂为调停。
“听琵琶,随波逐浪风流计;赏绝艺,骇浪惊波入酒茶。”容姿华贵,风流蒨蒨的鳞族太子踏入龙涎口,“你便是玄狐?”
玄狐眼神一动:“鳞族的人?”
“太虚海境皇太子,北冥觞。”武息一放气势咄咄,北冥觞自有计较。
高调现身佛劫战场,鲲帝一脉若对残害鳞王之魔无所作为总归不合常理。
‘一旦父王未死之事暴露,届时,海境的平静便要遭受破坏,’北冥觞心想,‘我必须设法维持现状,而维持现状最好的方式,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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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把定,鳞族太子出言邀战:“还请两位大师助我一道伏魔。”忖及玄狐剑法甚高,北冥觞果断拉拢有生力量。
无余地,无回应,冷心冷面的玄狐只是拔剑相候。
就在双尊尚未剖白立场之际,又来一声喝止——
“且慢!”
话甫落,水成涡,四人定睛观看,但见波潭当中响一声,钻出一团晶莹水光,落地现形,俨似芝兰玉树,正是封鳞非冕。
见得来人,北冥觞一怔:“欲星移?!”该死,这个时间点他怎么能出海境,这样外界之人甚至雁王凰后不就很有可能推断父王未死之事,他究竟是在想什么!
对面王储直呼名讳全无礼贤姿态,封鳞非冕倒是恪尽臣子本分,侧过身子的他口吻恭谨:“臣在此,恭请王上回宫。”
这是要换班的意思……北冥觞眨了眨眼。
王抚内相攘外,此乃海境旧理。
自觉领会臣下意图的北冥觞尽管觉得此非最优解,但考虑身在外人面前,仍是顺着话杆向下圆。
故作思量片刻的北冥觞婉拒道:“父王方殁,海境局势总需有人安抚,便请师相操劳,现今台面地门佛劫肆虐,中苗鳞既有同盟之好,便由本王一尽心力。”
目睹太子指点江山一番,尚未见沉默的欲星移如何动作,忽来流光一道长风破浪,劲透岩层钉在地上。
旁人这才看清光影真貌,那是一件兵器,霜镡长柄蓝田成刃,刃尖铸分三叉。
望着眼前再熟悉不过的物什,北冥觞的神色突然变得精彩万分:“海皇戟!”
听到这话,虽说对外境风习仍属陌生,但就名号入手亦能揣度出十之八九。
‘想来此物当属王权象征一类。’梵海惊鸿暗暗想道。
‘师相是在以此物喻指鳞王肩上所担社稷之重么?’法涛无赦猜测,
然而这些只是对外官方说法,看透内层深意的鳞族太子暗暗叫苦:‘父王也来了么?’
更甚者,掷戟时机能掐得如此准确,北冥封宇怕不是就在水面下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