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津岸此时不动她,不代表之后不动,她讨厌这种不确定的感觉,更讨厌被利用的感觉。
沉默片刻后,叶采薇指尖微动,转眼瞧容子旭目光略微茫然,蛊惑般地笑笑:“二公子,你说我如何才能光明正大地离开王府,离开帝京?”
“若有哥哥的令牌,便可于王府畅通无阻,若要出城,则需通关文牒。”
叶采薇眉心微微蹙起,又问:“那令牌在何处,又该如何取得通关文牒?”
“令牌被哥哥随身携带,通关文牒需要去顺天府办理。”
弄清后,叶采薇勾勾嘴角,站起了身:“我觉着有些乏了,便不送二公子了。”
话音落下,容子旭便似是才回过神来一般点点头:“啊,好。”
一旁的黄桃眼睫微颤,茫然地瞧了叶采薇一眼,连忙上前想搀着她回屋,却被她摆了摆手拒绝。
叶采薇并未先抬脚离开,只是站在原地瞧着容子旭离开的背影,心里暗自思量。
离她与缇莎约定好的日子越来越近,她确实该早做打算了。
若能提早离开,那她的把握便更大。
只是她如今的身份的状况,是断无法去顺天府办理通关文牒的。
那么她现下唯一能做的,便是去拿到容津岸的令牌。
如此,若想出城,必然需要找姐姐帮忙。
可如今黄桃看她看得紧,姐姐进不来,她也出不去,这该如何是好?
思绪间,目之所及竟又多了一道身影。
“哥。”瞧见容津岸迎面过来,容子旭连忙笑笑上前。
容津岸看了他一眼:“你来此处做甚?”
见状,容子旭愣了一下,笑道:“我是来同叶采薇姑娘赔礼道歉的,我娘确实做得不对。”
他抬眼看了看容津岸,又道:“哥,这个掌家权,哥想交给谁?”
容津岸瞥了他一眼,淡淡道:“目前尚未有定论。”
“那哥所说的名分,是妻还是妾?”
“与你何干?”
话音落下,容子旭立马噤声,认怂般地低下头:“好,知道了。”
远远的,叶采薇瞧见容子旭离开,便见容津岸抬脚走了过来。
他看了黄桃一眼,摆摆手:“告你半日假,去歇歇。”
“多谢殿下。”容津岸眸色暗了暗,摆了摆手,示意黄桃退下。
蹙眉思索片刻后,时舟走到他身边,低声道:“殿下,那两个巡城守卫所说的女子的身影会不会……”
容津岸垂着眼帘,伸手拨弄着窗台上的那株刚冒了芽的绿植,没有吭声。
是与不是,他心里已有答案。
另一边含香苑内,扶光慢慢爬上院内那白兰花树的枝头,将那嫩绿照得熠熠生辉。
当叶采薇从榻上醒来时,只有缇莎守在身边,四周并未瞧见黄桃的身影。
“姑娘,您醒了。”缇莎连忙走过来搀扶她。
她坐起身,任由着缇莎为自己穿衣梳妆,半晌才问:“黄桃呢?”
“黄桃方才出去了。”
缇莎一边说着,一边通过铜镜观察着叶采薇的神情,忍不住问:“姑娘昨夜可有什么收获?”
听见声音,叶采薇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笑了笑,不以为然道:“收获挺大的,帝京有宵禁,街上到处都是巡城的守卫,夜里城门都是关着的,出不去。”
缇莎点了点头,思索道:“那咱们若是想要出城,便只能在天黑前出去啦?”
叶采薇应了一声,垂下了眸子,缇莎在她身边服侍了十年,最亲切不过,她本该相信缇莎的,只是……
从苗疆到中原路上整整三个薇,可关于祭司同缇莎说的解药的事儿,她竟半点没有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