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书盟

第366章 命运齿轮 其五（第4页）

啥动静？

他们定睛一看，发现是刚才那几只猫在打架，碰倒了一堆酒瓶，还撞翻了椅子，推倒了吧台上的一堆调酒用具，最后是放在窗台上的一罐玻璃弹珠全部掉在了地上，乱七八糟地跳动着。

赤井务武松了口气：还好，这只猫会跟其他猫玩闹，只是戴了个礼帽而已，肯定不是维兰德的儿子。太好了，人不会变成猫。（抹掉冷汗）

赤井秀一目光一凝：这只猫……打架好像琴酒啊。虽然人不可能变成猫，但波本都说琴酒不可能死，万一琴酒死后意识被组织移植到了猫身上呢？（思考）

银色大猫回头看了他们两个一眼，叼着苏格兰猫扔出酒吧，关了门。

苏格兰：……

他本来想敲门，但爪子放上去就变成了挠门。他顿了顿，觉得这还是有点过于幼稚了。

幸好门只是被闭上，琴酒还不至于在莱伊面前表演个猫猫锁门，于是他轻轻推开门，就看到粉毛版莱伊蹲在银色大猫面前，握住了银色大猫的爪子，小声问：“小银？”

苏格兰保证，那个瞬间他感受到了琴酒的杀气。

下一秒，银色大猫一尾巴甩上了莱伊的脸，抓伤了他的右手手臂，踩着莱伊的脑袋跳出窗户扬长而去。

莱伊无奈地摘掉已经被划破的易容，露出一张苏格兰很熟悉的脸来。

他叹气：“我好像很不讨猫的喜欢。”

赤井务武：“……”不管这猫是不是维兰德的儿子，它看上去脾气就不好，你非要去惹它，不被抓才怪。

他看着赤井秀一现在的模样，本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只有一句简短的：“你长大了，秀一。”

十九年没见了。

十九年，已经超过了他曾陪伴在儿子身边的时间，也让他彻底错过了一个少年成长需要的全部时间。

赤井秀一站起来，语气轻松地对赤井务武说：“没关系，玛丽变小了，我昨天还见到了她和世良，我们家的平均年龄还是差不多。”

他打量着父亲。

父亲用的是他从未见过的样貌，但赤井秀一很清楚，这并非临时的易容，而是长期经营的身份。赤井秀一为了调查琴酒的故居来到这附近，本想收养琴酒留下的几只猫，却发现猫已经被人先一步带走，而他一步步调查，找到了这间酒吧，又发现这个金发的陌生男人是自己的父亲。

这十九年来父亲从未出现过，这次以别人的面貌现身东京，竟然是为了带走琴酒的猫。赤井秀一想，琴酒或者说当年的小银跟他们家的关系，或许不只是父亲刚才说的那么简单。

他问：“你是为了他来日本的？”

赤井务武说对，这个身份——他指了指自己——的儿子死了，我没法替他收尸，只能带一些东西回到他的故乡。

赤井秀一问，琴酒的故乡在哪里？

赤井务武说在挪威，在德国，在丹麦，他想回到哪里就去哪里。

可他已经死了。赤井秀一想，死人怎么给出自己想回到哪里的答案呢？他转身去找那只银色的大猫，但酒吧里已经只剩下四只黑猫，那只很像琴酒的银色大猫昙花一现，已经消失了，除了赤井秀一身上的抓痕什么都没留下。

“这个人是谁？”赤井秀一打量着父亲现在的模样，问。

“我的一个表弟，”赤井务武顿了顿，又说，“你最好不要跟他扯上关系，他是个……挺疯的人。”

虽然是赤井务武扮演的，而且让维兰德的疯子名声更上一层楼，但维兰德是不会在意的。死人没有发言权。

赤井秀一点点头，想，原来琴酒是有家族病史的啊，那琴酒有时候忽然做出莫名其妙的举动就可以解释了，嗯，就是这样。

天色渐晚，父子两个也没有秉烛夜谈的心思，赤井务武对儿子说你想把猫带走就带走吧，我只是来收拾遗物的，这间酒吧是我们的联络据点，你可以来找酒吧的老板。他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说：好好养。

赤井秀一挑眉，问：“我们家的传统不是放养吗？”

赤井务武叹气。

他张开手臂，说：“如果你想要一个来自父亲的拥抱，现在也可以。”

几分钟后，赤井务武离开，赤井秀一在酒吧里找了半天的银色大猫，没有找到。期间那四只黑猫就一直坐在柜台上看他，每次他路过这几只小猫就会挨个喵一声，很可爱。赤井秀一想，琴酒那么冷酷的人，还能养出这么可爱的猫，实在是让人费解。

他挨个把猫抱起来，向酒吧外走去。当然，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找银色大猫的时候，每次他路过，那几只黑猫的喵喵都是有意义的。

「他还没找完吗？」

「看来是的。」

「他要找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啊。」

「所以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不会怀疑黑泽先生已经变成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