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茫然,有人愤慨,有人若有所思,几乎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位银发的疯……呃,银发的先生到底想将矛头指向谁。事到如今那次袭击是谁做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谁将成为这次事件的牺牲品。
“——乌丸集团。”
赤井务武来找他,坐在城堡的书房里叹气。
窗外是绵延的雪山,对面坐着的是维兰德的儿子。
银发男人还是坐在那把椅子上,一头银色的长发如流水般垂落下来。他已经有段时间不需要战斗了,也没有再保持头发长度的必要,现在那头银发已经铺在了地面上,像一片正在极光下的冰川。
他坐在那里,好像很久都没有动过了,直到赤井务武又叫了他一声,他才抬起头来。
“你现在就要动手?”赤井务武问。
“嗯。”黑泽阵漫不经心地回答。
“现在?”赤井务武又问了一遍。
“嗯。”
“……”
对话好像陷入了僵局。
赤井务武想劝Juniper再等等,但他知道Juniper不会听他的话。
维兰德的儿子一直是这样,Juniper知道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错误的,也知道这么做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但只要做出了决定,Juniper就不会回头。
他再次叹气,离开了城堡。
他找到维兰德的墓碑,坐在墓碑前,沉默地看了很久,对着墓碑说:“维兰德,看,你养的好儿子。”
维兰德没有回答。
赤井务武回到英国,告诉玛丽,他没能说动Juniper,或许A。U。R。O跟乌丸集团以及那个组织背后的其他势力很快就要开战。从欧洲到美洲,从表面上能看到的世界到更阴暗的角落,一场暴风即将袭来。
“我去找他。”玛丽站起来,说。
“别去了,”赤井务武拉住她,说,“我们阻止不了他,就像我们当年阻止不了维兰德。”
不只是Juniper,还有整个A。U。R。O。
A。U。R。O是个很特殊的机构,比起一个组织,他们更像是一个“家庭”,他们能延续到现在除了仇恨,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理由,那就是维兰德本身——而现在,维兰德死了。
他们会为维兰德报仇,会为在两年前死去的所有同伴报仇。
“如果维兰德还活着……”
“他已经死了。”
“是啊,维兰德已经死了。”赤井务武叹气,从衣帽架上拿了帽子,就往外走。
玛丽问他去哪里。
赤井务武说,他还是想去找找,能帮助或者是阻止Juniper的人。无论哪边都好。
……
四月份。
乌丸集团死了不少人。
局势越来越紧张,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不对劲。除了明面上开战,【A】和【C】的不对付几乎是摆在明面上的事了,而塔里的另外几个“大人物”都对此冷眼旁观,让有心探查的人摸不清状况,只能看到一团迷雾。
贝尔摩德推开沉重的门,走进昏暗压抑的房间里,刚进门,就听到那位先生在叹气:“我当初不该放他走的。”
这句话他两年前就说过了。
贝尔摩德低着头,没有回应。她知道这句话不是对她说的,那位先生也不需要她回答。
贝尔摩德记得,那位先生当然也记得,所以他说完就笑起来,从抽屉里找出了两年前收到的那张照片,照片里银发的小孩倚在一个金发男人怀里,睡得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