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玛丽还记得秀一曾经给她打电话吐槽,他偷偷尝过“维兰德叔叔”吃的那种药,实在是太难吃了,吃一次就能三天吃不下饭,还好小银有时候也是不吃的,会偷偷把药扔掉……
真的吗?
是Juniper吃的药一开始就有问题,还是维兰德为了掌握进度,把用来抑制他的意识的药给扔了?又或者,那个药物,抑制的根本就是Juniper的意识?
“玛丽。”赤井务武叹气,在电话的另一头说,“维兰德不至于那么做,他不会让Juniper死的。”
他的声音里带着疲惫,事实上,他一整晚都没睡,辗转反侧,最后才给玛丽打了电话。
赤井玛丽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说:“但他会让Juniper沉睡,碍不到他的事,直到他把想做的事全部做完。赤井务武,你信维兰德重视感情不如信你儿子不会跟人跑了。”
“……”
赤井务武想,这两年来维兰德到底出现过多少次?Juniper又对这件事知道多少?Juniper他,没有反对吗?
这都是已经晚了,暂时找不到人去问,也得不到答案的问题。
“玛丽,我不该走的。一年前我不该离开他的。”赤井务武说。
不提还好,一提到这个话题,赤井玛丽就恼火地说:“我就知道你被Juniper撵回来肯定有问题,你非要说那是Juniper的家事,我们没有插手的理由,现在好了!你表弟回来了,不用担心了,是吧?”
“……”
“你等着,”赤井玛丽越想越气,“我现在就去挪威!”
她挂断电话,披上外衣就走入了深夜的暴雨中。她倒要看看,维兰德到底有什么绝佳的计划,是非要用Juniper的身体复活才能完成的!维兰德,你等着!
……
组织的那位先生接到了一个电话。
接到电话的时候那位先生刚刚拿到一份检测报告,报告的样本来源于那天擦过琴酒脸的那颗子弹,上面沾了琴酒的血。那位先生平静地把报告从头翻到尾,看到无数项极端异常的数据,始终不发一言。
铃声响到第七下,他接通了电话。
听筒里传来的确实是琴酒的声音,但语气却不是琴酒的语气,那个人先礼貌地跟那位先生打招呼,然后说:“不要给我家孩子寄这种东西了,乌丸先生,他不喜欢。”
那位先生听完后问:“他还在吗?”
电话对面的人好像是笑了一声,才说:“您想见到他?那可有点难了。”
看来他最欣赏的孩子已经彻底死了。那位先生摇摇头,却不觉得有多可惜。
他们的对话就到此为止。
电话挂断后,那位先生坐在光线昏暗的房间里,坐了很久,忽然笑起来。他笑得越来越畅快,最后将桌子上的所有东西都扫到了地上,站起来拉开了窗帘。
盛大的阳光从外面一瞬间倾泻进来,明亮的光线有些刺眼,起码在今天之前他是这么觉得的,可现在,他想,他确实应该出去走走了。
他叫来了加尔纳恰,说自己打算出去逛逛,加尔纳恰迟疑片刻,问他去哪。
那位先生说,散步。
加尔纳恰:……您想让哪个组织消失,我现在就去做。
那位先生又笑起来,说陪我走走吧,加尔纳恰,我今天心情不错,找到了一样弄丢了很久的东西。
加尔纳恰的表情就更迷茫了,但他发现那位先生确实心情不错,就当老年人间歇性抽风,抽一阵就好了,所以他以尊老敬老的心态去陪那位先生散步。
“对了,”那位先生走了两步,又问,“波本在哪?”
“您把他关了禁闭。”加尔纳恰提醒道。
那位先生回忆了一会儿,终于想了起来:“那好像是上个星期的事。”
所以那孩子怎么还在那里?
那位先生看着加尔纳恰,加尔纳恰半晌才说:“您也没说放他出来……”
哦,那位先生想起来了。波本跟琴酒不一样,琴酒发现自己被忘了是会走的,而波本很听话,起码比琴酒要听话得多。可惜了,那位先生也不喜欢完全听话的孩子,那样没什么意思。他手里从来不缺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