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序扭回头来,不说话。
贺砚舟问:“不需要这生意?”
“……需要。”
朱序当然知道,小单只够维持生计,“日积月累”是安慰自己的词语。
她刚来北岛不久,缺乏资源。
贺砚舟拥有稳固的根基,背靠大树,可以脱离她目前困境,少走很多弯路。
又一时陷入自厌情绪,既希望在这段关系中不亏不欠,尽可能达成某种平等,又不忍拒绝他带给她的红利。
就好像……那什么当了,又急着把牌坊立起来。
贺砚舟:“那你在别扭什么?”
朱序不答,反过来问他:“对你来说,也是举手之劳?”
上次他派郑治来帮忙,也说是小事,叫她放松一些别有负担。
“不然呢?”
贺砚舟站起来走向床尾,弯腰捞起褶皱不堪的衬衣套在身上。
朱序说:“那很巧了。”
贺砚舟低头系扣子,不由一笑:“公司下面的提议,不是我的个人决定。我也不会公私不分,为了谁特意去做什么生意。”
朱序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快速说道:“不用你说,我有自知之明。”
贺砚舟便不再吭声,抬手拂了下胸前那些细细的褶皱,纳闷她刚才怎样抓出来的。
袖扣系好,他除去腰间的浴巾,从地上捡西裤,余光见她起身,走向客厅。
贺砚舟身形顿了顿,转过头,她用扫帚在清理走廊。
廊灯的照射下,一地碎金。
先前是他太过失控,松开她被钉在柜门上的手,以便用两只手去固定她的腰,她便没有任何支撑地趴在了柜面上。
倒是方便了他。
也不知中了什么邪,她越是求他,他越发难以自控。
朱序垂着眸,那些水晶碎片甚是刺目。
她默默扫拢到一起,大理石面板的冰凉触感仿佛还贴在胸前,一磨一蹭地苦不堪言。方才她期期艾艾求他,他动作上没有丝毫减缓趋势,反而变本加厉。在这件事情上,他的绅士风度荡然无存,只剩男人那可怕的征服欲。
紧要关头,朱序双手徒劳地乱抓,便将那用来挂杂物的水晶摆件扫落在地,“啪”一声摔得粉碎。
走神间,贺砚舟不知何时来到她面前,想接扫帚:“我来。”
朱序侧身躲了下:“你没穿鞋,当心扎脚。”
“没关系。”
朱序说:“不用。”
“给我。”
朱序不想理,用背对着他,知道这突如其来的负面情绪毫无缘由,贺砚舟更是无辜至极,到头来还是气自己瞻前顾后,活的不够肆意。
隔了
几秒,身后一声叹息,贺砚舟从后面将她拢进怀里,伸手去夺她手中的扫帚。
他轻轻地说:“不如大大方方接受我们的关系,都牵扯不清了,计较那么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