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抽的哪门子疯,朱序言语间攻击性十分强烈。
看着她眼眶泛红,她竟内心舒畅,这种扭曲的想法一旦产生,便觉得自己是个十恶不赦又自轻自贱的坏女人。
孙柠眨了下眼,用力扭紧了手中的包带:“贺家虽不算书香门第,但在临城的某些圈子里还是颇具威望的,胡闹可以,想进他家的门恐怕没那么简单……砚舟妈妈更不会喜欢你这样的人。”
朱序回手取来围裙:“看来喜欢你,你找他妈去吧。”
这一句的语气更像是句脏话。
“你……”
忍了半晌,一滴眼泪到底顺孙柠眼眶滴落,她嘴唇嚅动,用手指轻戳去泪痕,“但愿你底气将来也这样足,或者根本没有将来,你也说了,无法定义。”
说完,她转身快步离开。
脚步声渐远,屋子里一瞬陷入安静。
朱序低着头,将围裙套在脖颈上,回手费力去系腰间的带子。
一阵海风突如其来,将敞开的门倏地拍严,砰一声巨响。
朱序一抖,心烦至极,摘下系了一半的围裙,丢到旁边桌子上。
晚间,贺砚舟过来时,她正包一束黄玫瑰。
预感他今天会来,她抬头笑着问:“哪天回来的?”
“中午。”
贺砚舟说。
“视频我看了,遗憾当时不在现场,一定特别震撼。”
“还好。”
贺砚舟听着她语气稍显夸张,她脸上笑意也略僵,道:“将来有的是机会。”
朱序说:“还在想你当时的心情,一定很有成就感。”
“相反,全程非常忐忑。”
贺砚舟走去她身边,拿起一支玫瑰看看:“不到最后,燃放效果未可知。”
朱序没再说什么了,垂下眼来,一捧嫩黄的玫瑰捏在她手中,她调整形状直至完美,用胶带扎牢,取来皱纹纸和玻璃纸进行包装。
丝带在蔷薇粉和米白色之间无法抉择,她举起来问他:“哪个好?”
贺砚舟随便指了一个。
“孙柠早上来过。”
她系上蔷薇粉的丝带。
贺砚舟反应两秒,眉心微动,感到诧异。
朱序抬起头,强调道:“我说孙柠。”
贺砚舟:“没想到她会来找你。”
前段时间母亲倒是打过电话,说孙柠同贺夕来北岛游玩,要他多加照顾。他哪有那闲功夫,由着她们折腾,交代给助理,转头就忘了。
他从没和家人提及过朱序,更不知朱序同贺夕何时建立起来的友谊,是他疏忽,没想到这方面。
“她跟你说了什么?有些事可能需要我解释一下。”
花束包装好了,已是打烊时间。
“不用了。”
朱序穿上外套,抱起花束,走到门口关灯,“她想出三倍价格让我转租花店,不过被我气哭了离开的。”
贺砚舟跟在她身后,一时没说话。
朱序将门落锁,转过身,把那束花递给他:“她和你一样,都喜欢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