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赵淮安的消息发到云眠手机上。
nbsp;nbsp;nbsp;nbsp;“司法部门已经提审你父亲,开始审问取证了,能不能成,就在此一举。”
nbsp;nbsp;nbsp;nbsp;这半个多月,赵淮安几乎快要腿都跑断了,才终于收集到了能指证魏宏伟的证据。
nbsp;nbsp;nbsp;nbsp;作为魏宏伟的亲生女儿,云眠也愿意大义灭亲。
nbsp;nbsp;nbsp;nbsp;可还有一个最关键的因素,徐瀚海。
nbsp;nbsp;nbsp;nbsp;若是徐瀚海再次出手,他权势只手遮天,难免也会通到司法公检部门,万一买通一两个关键执法人物,那他们这些天努力的心血恐怕到头来还是会白费一场。
nbsp;nbsp;nbsp;nbsp;作为律师,帮多少有权有势的打过官司,赵淮安太知道官官相护的交易有多么的肮脏和黑暗。
nbsp;nbsp;nbsp;nbsp;魏宏伟即便人被‘请’去了公检法庭,也能泰山崩于眼前不改色,不就是笃定徐瀚海和他有利益挂钩,不会坐视他进去而不管的。毕竟,魏宏伟若是真的倒了,他绝对会拉一个垫背的。
nbsp;nbsp;nbsp;nbsp;云眠看完赵淮安的信息,回复他:“这件事我会去处理。”
nbsp;nbsp;nbsp;nbsp;瞒了她妈妈这么久,也是时候该让她知道了。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等云眠回到家,云蓓却早就已经在等着她,像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团团转。
nbsp;nbsp;nbsp;nbsp;“眠眠,你父亲出事了!”虽然云蓓已经离开集团将近二十年没有再管,但毕竟集团里还是有一批老人的,事情发生后很快就有人告诉了她,说魏董事长
nbsp;nbsp;nbsp;nbsp;恐怕出事了,让她早做打点。
nbsp;nbsp;nbsp;nbsp;起先云蓓还以为是财务上的问题被带走,仔细一盘问竟然是涉及一桩杀人命案。
nbsp;nbsp;nbsp;nbsp;云蓓实在太过震惊,险些晕倒,这怎么可能!即便魏宏伟再没有良心,也没有那个胆子敢去杀人。
nbsp;nbsp;nbsp;nbsp;“妈,关于我爸,我有些话要跟您说。”云眠想到妈妈一会儿得知真相后备受打击的反应,开口只觉倍加艰难。
nbsp;nbsp;nbsp;nbsp;云蓓从未见过女儿这个样子,焦急之中察觉到异样,问:“怎么了,是不是那些人也去找你了?”
nbsp;nbsp;nbsp;nbsp;“不是。您先冷静一下,做好心理准备。我接下来要告诉您的事,或许会对您打击很大。”云眠拉着妈妈在客厅坐下来,给她倒上茶,才从文件袋里拿出一叠文件放到她面前,“您先看看这个吧,很多事,会超出您认知的。”
nbsp;nbsp;nbsp;nbsp;那是一份赵淮安收集的证据备份,云眠拿来,就是为了让她母亲亲眼看到。她的丈夫,她女儿的父亲,到底是一个怎样人面兽心的人。
nbsp;nbsp;nbsp;nbsp;云蓓狐疑地翻开文件,一开始,她只是皱着眉一目十行的扫阅,看了两页后,脸色骤然一白,瞳孔震裂一般颤着手急促翻着文件后面的内容。
nbsp;nbsp;nbsp;nbsp;“不可能……这、这不可能!”
nbsp;nbsp;nbsp;nbsp;“这东西到底是谁给你的!他居心不良,他陷害抹黑你爸爸,你爸绝不会做这种事!我不信,我不信!”云蓓整张脸毫无血色,只喃喃的重复着一句她不信。
nbsp;nbsp;nbsp;nbsp;“妈,这份证据,是我和赵淮安一起查出来的。”云眠平静而悲哀的说。
nbsp;nbsp;nbsp;nbsp;“我回刘师傅老家的小卖部去看过,也去赵淮安坐牢的母亲那家看守所见过她,还有何光父亲当年一起讨薪的工友,所有的证人,口供,都是我和赵淮安一起收集的。父亲被公检部门带走收押受审,也是我报的案。”云眠的语气冷静平和到甚至透着一丝残酷。
nbsp;nbsp;nbsp;nbsp;“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你父亲!”云蓓不可置信,“他是你爸啊。”
nbsp;nbsp;nbsp;nbsp;云眠比她更不可置信,倏地起身看着她:“妈,事情的重点在于我怎么对父亲吗?是他怎么对我们母女的?他不但在外面和女人乱搞,误杀了人家的丈夫。还用人命平息讨薪案,喝醉酒撞死人后逃逸,仗着权势嫁祸给别人。这些年,他逍遥法外过着怎么奢华无度高高在上的日子,而那些帮他顶罪的,受害者们呢?他们的一辈子都被他毁了!”云眠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从她亲妈口中说出来的话。
nbsp;nbsp;nbsp;nbsp;“难道你想要成为没有父亲的孩子?难道你想一辈子都背着个杀人犯的女儿名声活着?”云蓓想的,完全与女儿不一样,她突然目露厉色,“是不是赵淮安怂恿你的?他自己母亲犯贱坐牢了,就对我们一家怀恨在心,想你也尝尝他受过的苦和滋味。”
nbsp;nbsp;nbsp;nbsp;“妈!”云眠制止她妈再魔怔一般胡说八道,“我简直要不认识您了。您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nbsp;nbsp;nbsp;nbsp;云蓓泄气般跌坐在沙发上,沉默良久才自嘲的苦笑一声,怔怔道:“我早就知道你爸在外面有女人……可又能怎么办?难道你要让他对着我这个徐娘半老的病秧子守一辈子?傻女儿,那都是你们这个岁数的年轻人天真痴狂才说得出的情话罢了。”
nbsp;nbsp;nbsp;nbsp;“你爸是辜负了我。可他对我们娘俩还是没的话说的,你外公去世后,云天集团交给他,也越做越好。我不管他在外面用了什么手段,只要你外公留下的产业能延续发扬下去,很多事,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了。没什么好计较的。活了大半辈子,夫妻那点事我也都看透了。妈只要你过得好。我的眠眠,你爸要是真的入狱坐牢了,你想过你的后半辈子吗?”
nbsp;nbsp;nbsp;nbsp;“咱们娘俩孤儿寡母,守着个偌大的云天集团,那帮子董事会还不得把我们娘俩生吞了?顶着个杀人案女儿的名声,以后你还怎么在A市抬得起头?徐家,徐亦正,他爸妈也不可能再让他和你结婚……”
nbsp;nbsp;nbsp;nbsp;“妈。”云眠突然笑了。
nbsp;nbsp;nbsp;nbsp;她用怜悯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母亲:“您难道忘了,在结婚生孩子之前,您也曾是外公一手培养的高材生,集团继承人。是因为魏宏伟,他让您回家相夫教子,做全职家庭主妇,您才慢慢失去自我的!”
nbsp;nbsp;nbsp;nbsp;“如果当初,您自己接手了外公产业的管理,我不相信难不成云天集团就会在您手里倒闭不成?董事会有一帮外公留下的心腹属下,现在呢,他们都成了魏宏伟的人!是您自己放弃了您的权利!!”
nbsp;nbsp;nbsp;nbsp;“傻女儿,我若不那样选择,又怎么会有今天的你呢。”云蓓闭着眼睛说。
nbsp;nbsp;nbsp;nbsp;“人总是会给自己的懦弱找借口。”云眠坚定的说,“以前我也总是会给自己找借口,但现在我不会了。他犯法就是犯法了,我不会因为他是我亲生父亲就包庇维护,法律会给他公正的判决。现在他被监押看审,我已经让我国外大学的教授帮请了一位专业执行CEO回来帮集团度过这个难关。妈,您毕竟得立刻振作起来,董事会那些元老,他们或许能看在您的面子上安分一段时间。女儿还年轻,震慑不住下面那群人,云天集团必会震荡,相信您也不希望看到外公的心血在我们手里毁于一旦。”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云天集团的董事长涉嫌杀人,这么重大的案子是瞒不住的,两日功夫,各大新闻报社都报道了这则重大消息,就连各大社交平台也都在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