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夫人蹙了蹙眉,忍着反感轻声道:“老爷,夜深了,妾身累了,且歇下吧……”
云长陵全当没听见,哼了声骂道:“我少时长在村里,乡野村妇都知榻上不能推拒夫婿,需得处处顺着依着由着,女人生来不就是给男人伺候男人给男人睡的,你家还是翰林出身,你爹就是这么教你做人妻子的。”
边说,还边继续动作。
云夫人咬唇闭眸,心里一阵恶心。
她家世代清流,父亲教她诗书礼乐,以女公子教养她。
盼她做九天振翅的雁,遍览河山的女诸葛。
哪能想到有朝一日家道败落,她要囿困后宅,争宠卑微,手染鲜血苟活。
云夫人强忍着没有骂人,逼着自己受着这等恶心。
那云长陵手探进她衣衫内里,摸了又摸后,竟在她耳畔道:
“到底是老了,风韵全无,摸着你跟摸老树皮一般,过两日找两个二八年华的丫头来在你房中养着,也方便榻上伺候我。”
待得云乔嫁入东宫,升官发财指日可待,这府上只一妻和两个都上了三十的妾,着实是差些意思了。
他嘴上这般说着,动作间却不到几息就交代了。
年岁大了,早不中用了。
这已是不知道多少回匆匆交代,竟还惦记着要糟蹋二八年华的娇俏女娘,也不知害臊。
云夫人如此想着,没忍住唇角微勾,眼里隐有几分嘲讽的笑。
云长陵匆匆了事后抬头,刚巧看见了她眸底那抹讥讽。
那眼神,那讥讽,那笑。
活脱脱让他想起云夫人未家道中落前高高在上的模样。
清冷,高傲,目下无尘。
他好不容易把那枝头的冷梅花折下来扔进洗脚水里,哪容得了她分毫轻蔑,又怎肯让她又重上枝头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