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一日他离家后去而复返,撞见又一次沾酒的云培峰。
满室酒水气味呛笔,摔裂的琴断了的弦,砸碎的酒坛子,一地狼藉。
云培峰像一条疯狗一样辱骂他的夫人,却也像狗离不得主人一般咬着她衣裳。
宋玄光潜进内室,在暗处看着云培峰掐着娘亲脖颈的手。
和面色苍白,连挣扎都不挣扎的阿娘。
鬼使神差的捡起一旁被云培峰摔断的琴弦,
在他背后,活活勒死了他。
旧事在心头翻涌,宋玄光闭了闭眸,压下眼底血色。
再抬眼时,目光极冷。
寒声同被他踩在脚下的人道:
“大哥,毕竟一母同胞,若非万不得已,我不会杀你。
你携家带口远远离开罢,日后不要再出现在阿娘和小妹跟前,我自然不会对你如何。
可你若是再敢如此前一般,逼迫阿娘与小妹,我手中弯刀,可不认血亲!”
他身上弯刀寒光锃亮,云家大郎连连点头,再三应下保证。
宋玄光这才移开鞋靴,抱着母亲离开此地,往京城一处客栈去。
客栈内,宋玄光守在母亲床榻边。
托小二煎了服安神汤,伺候母亲喝药。
昏迷中的宋宛娘被喂进汤药,紧蹙的眉心稍稍平缓。
好半晌后,终于睁开眼帘。
宋玄光一见母亲醒了,忙上前去扶她,抽出棉枕垫在她后背,扶她坐在榻上。
“母亲可算是醒了。我已将您从云家带走,也和大哥说清楚了,往后云家的人和事,都不会再惹您烦心,您就安心在儿子身边,儿子必定好生孝养。”他急声道。
宋宛娘掩唇咳了声,目光空的很,瞧不出半分喜色。
“早就该死的人,在哪又有什么区别呢,尽早去黄泉,说不准,还能再瞧一眼你妹妹。”
宋玄光闻言忙开口解释:“妹妹好端端的,阿娘胡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呢,您会长命百岁余生无忧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