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让刘先生去的,刘先生看过了,说是心病,想来也是挂念姑娘,您出事后,云夫人闯过东宫,自那之后,一病不起。如今知您活着,想来心病也就消了,应当无甚大碍。”
云乔听着下人话语,目光微空,几瞬后,点头道:“那便好。”
她想起梦里那打江南来的下人捧着的新衣珠钗,想起母亲的眼泪。
终于还是开口吩咐下人:“告诉二公子,我会去看母亲的。”
下人闻声应是。
云乔答应去见云夫人的消息不仅被送到了云二公子处,也传到了东宫的萧璟耳中。
他听着下人禀告,心思微转。
忍不住想起那一夜寒冬冷雨中,抱着自己,缩在粥棚里,无依无靠,凄惶颤抖的云乔。
萧璟自问,若是他,绝不会原谅半分,自那日后便会立刻恩断义绝,永不回头。
可云乔,受了那样的对待,如今竟还肯见她生母。
萧璟叹了声,心想,到底是天生的心思柔软,被伤了那么多次,还是存着几分不忍。
他收了心思,重又看向手边折子,几瞬后,似是突然想起什么道:“云乔何时去见她母亲,及时来报孤。”
他无法确定,云乔这次去见她母亲,会不会一定就不会再像上次那样,难过神伤。
即便不可能如此前那般,孤零零倒在雨夜粥棚里,他也怕她受什么委屈。
届时得提前安排下时间,亲自去接她才是。
若是又偷偷躲起来哭鼻子,他瞧见了哄着些,总好过没瞧见让她一个躲起来掉泪。
萧璟摇头失笑,低眸继续看向手边的折子。
此后一连数日,萧璟心情都不错。
他每日在东宫理事,偶尔去云府用膳,夜里却大都宿在云宅,除非有要紧事脱不开身,才不会过去。
很快,那避子药用完了。
这日晚间,他吩咐宫人去药坊取一盒子新的避子药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