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了,陈晋不可能不知道云乔已经被他从江南带回京城。
若是他仍对云乔念念不忘,且胆大包天,此刻,应当已经寻到京城地界。
无非是云宅守卫森严,他入不得,也不敢贸然硬闯。
萧璟本就打算好了用那陈晋的姨母性命,来吊陈晋现身。
只是云乔前些时日求他,他难得心软了次,才准备弃了这鱼饵。
可今日之事,激怒了他。
他不想履行答应云乔的事了。
他只想杀了陈晋,不择手段,无论用什么方法,只要让这个人,死得透透的,永远别在出现在云乔眼前就行。
既如此,那陈晋的姨母,便难逃一祸。
萧璟话音出口,伺候的人大气不敢喘,只有一个跟着一道从江南回来的内侍,见过云乔待那婆婆多么亲近,犹豫再三还是道:
“殿下,此事是否三思而行,归京途中,您也是见过的,姑娘待那婆子极为亲厚,若真杀了,来日姑娘知道,怕是……”怕是要恨上您……
那最后一句,内侍到底不敢宣之于口。
可萧璟又怎么会听不明白。
他喉间溢出冷笑,只道:
“陈晋若有几分良知,肯为那婆子现身,孤自然可以留那老婆子一命,也不算失信于她。
若陈晋铁了心躲着不肯现身,便是那婆子,命中该绝。
何况,即便是孤当真杀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老婆子,又能如何?
若她真因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婆子恨上孤,要孤给那婆子赔命,孤便只当这些时日待她的好,都喂了白眼狼。”
言下之意,既是白眼狼,自然便不需要再继续待她好了。
话说到这份上,是绝不可能听进去劝言的。
那些护卫内侍,自然只得恭敬应下,照吩咐去办。
萧璟吩咐下,负责去杀陈晋姨母的几人都是东宫亲信,早年间,与陈晋也算是同袍。
萧璟低嗤了声道:“陈晋叛主那刻,便该千刀万剐,东宫的规矩一向如此,提醒下去对那婆子动手的人,若有谁敢对陈晋顾念旧情心软几分,想想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