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悬着的心彻底放下来,“那个人没事吧?”
“活着。”他没说太多。
唐苒心底一阵唏嘘,但也分不出更多情绪关心别人,只能庆幸自己在意的人安然无恙。
宋泊峤给她处理完膝盖,再清洗胳膊,消毒,上药,她咬牙隐忍,肌肉都绷着,虽然没叫出来,宋泊峤能感受到她有多疼。
“以后别这样了,嗯?”他心也跟着疼,软下声哄她。
“嗯。”唐苒冷静下来,也知道自己惊慌上头,太冲动了。徐老说得没错,她心理还是不够强大镇定。
“领导刚说在办公室等你,着急去么?”
宋泊峤专心处理她胳膊:“不着急,反正是挨骂。”
唐苒错愕:“为什么要挨骂?”
“下午他在师部开会,救人这事儿又等不了,我自作主张,刚就是去机场抓我的。”宋泊峤满不在乎地说,“没事儿,大不了被骂两句,写份检查。”
唐苒总算明白徐团长那话的意思,说他俩一家人,一个脾气,原来是暗示这个。但她并不觉得有必要受罚:“那你又没错。”
“规矩是这样。”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啊。”唐苒胸口鼓了团气,忿忿地。
他执起她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部队有部队的纪律,都照自己意思来,那不乱套了?他就算心里认可,也得做做样子。”
唐苒闷声:“他骂人那么凶,哪像做做样子。”
她至今记得徐团长在电话里要他绕机场滚一圈那凶神恶煞的语气,罚他负重二十公里,还关禁闭写检讨。
部队有部队的纪律,她也有小老百姓的情绪,为自己老公抱不平。
宋泊峤见她整个人像只充满气的气球,笑了笑:“这么偏爱我?”
唐苒脸一红。
“谁偏爱你了。”她硬着头皮,义正辞严地解释:“你是我合法丈夫,就是我的人,欺负你等于不尊重我。”
宋泊峤将她心虚的表情尽收眼底,勾着唇,满脸好整以暇:“不然你欺负回去?”
“……”想到徐团长那张脸,唐苒认怂。
处理完伤口,宋泊峤领她到一间会客室,倒了茶水,让她在沙发上边休息边等。
“我去挨个骂,很快回来。”
唐苒差点被他的语气逗笑,憋着,捧着温热的茶杯点点头:“嗯。”
宋泊峤离开后,唐苒无聊观察起这里的环境。
她一直觉得自己单位的装修很土,无论外界流行的审美如何变化,体制内办公室永远是一成不变的猪肝红。
没想到这里更复古,墙上贴着党旗和战斗标语,挂框是毛主席写的《娄山关》,喝水还用青花图案的老式胜利杯,局里局气的,好像穿越回90年代。
唐苒把挂框上的草书每个字认了一遍,还是更愿意低头玩手机。
*
“雷子你头太大了!给我低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