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霍周轻声,“给你上药。”
郁时南勉强撑起点身子,一脸不解地看着他。
“我真是养了个豌豆公主。”霍周跪在地上,手里是一管冰凉的药膏。
他稍微挤出点在指尖上,尽可能地放轻动作,“腿。心这里痛不痛?”
“嗯。”郁时南这声过于黏糯,听起来倒颇有点委屈控诉的意味。
“撒什么娇啊。”霍周控制不住地起身掐他的脸,“真娇气。”
“才没有。”郁时南嗓音绵。软得否认。
“是啊是啊。”霍周敷衍地应和,“反正我那里没红。”
“你——”郁时南又一下子红起耳朵。
“我什么我。”霍周重新蹲下,好笑地抬眸看了他一眼,“我在你身边就这儿疼那儿疼,我不在你身边脚腕断了照样活蹦乱跳,之前还跟贺女士嚷嚷要打封闭上场,郁时南,你这人也有意思的,我是你的痛觉开关吗?”
郁时南被问住了,嘴巴微张,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好像确实是这样,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只要霍周在身边,他就会下意识变得……
很娇气。
再疼也疼不过撕腿。
再酸也没有连续青蛙趴一小时来得酸。
意识到这点的郁时南难为情地回缩了下小腿。
“干什么。”霍周不容抗拒地抓住他的脚腕。
“我自己来吧。”郁时南伸手要去拿药膏。
“我把你弄疼了?”霍周问。
“不是。”郁时南摇摇头。
霍周盯着他看了半晌,旋即了然地微蹙起眉。
“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霍周又挤了点药膏在手上,边认真涂抹边开口,“相反,我很喜欢你这种娇气,因为很多人呢,他吧,可能因为小时候受到的关心太少,所以习惯了压抑自己,压抑着压抑着,就感觉这也没什么大不了那也没什么大不了,忍忍就过去了,最后发现,哎呀,我怎么连喜欢的东西都没有了?”
郁时南安静地听着。
“其实有过。”霍周的指腹绕着那片红。肿画着圈涂,“但你总是刻意忽视,就没有了,一个人疼得时候忍着叫坚强,两个人的时候还忍那还谈恋爱做什么?没必要总是这么懂事的看脸色。”
说到这里,霍周停了下来。
郁时南投过来个疑惑的眼神。
“你应该知道我在说谁吧?”霍周抬眼,“郁时南,我在说你。”
“我?”郁时南指指自己。
“不管是在拉萨顾忌咱俩被发现从而过分的跟我装不熟,还是昨晚因为想弥补我拉萨那次不好的性。体验、所以在床上装舒服哄我开心,亦或是在南法我让你查我手机你拒绝时……”
霍周顿住,抬头。
正撞进郁时南闪躲的目光。
“我的看法是,如果你对我的诉求再多一点就好了。”霍周说,“我从来不觉得这些是麻烦事,我很乐意在逛街的时候给你拎东西,也很享受给你涂抹药膏,更愿意看到你因为我被很多人追捧喜欢跟我闹别扭的模样,别把我当成永远只爱你一个的好男人,就时时刻刻盯紧我、使唤我,这样最好。”
“可是……”郁时南为难。
“你不是说要给我安全感吗,我的安全感就来自于你对我的管束。”霍周说。
房间内霎时一片寂静。
好半天后,郁时南才吞吞吐吐出来一句:“好,我知道了。”
霍周笑起来,然后亲了下他的大。腿内侧。
“别涂了……”郁时南回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