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时南定了隔天中午的车票。
北城相较于桦南会更冷一点。
刚下高铁,凉风就顺着袖口往里钻。
给郁时南吹得手指都止不住蜷缩。
他拎着新买的大行李箱,一路回到家。
这会郁怀山不在,家里空荡荡的。
他将行李箱放进自己的房间后,习惯性地开始在客厅四处摸索查看。
情况改善很多,酒瓶的数量大幅骤减。
以往走两步就能踢倒一片。
郁时南放下心来,转身外出买药。
“您好,请问您有什么需求呢?”店员问道。
“我想要安眠药。”郁时南说完,从兜里掏出张纸递过去,“要不含以上成分的。”
说完后,他便安分地将双手搭在玻璃柜台处,半晌,不放心地重复道:“我朋友是运动员,一定一定一定不能吃含有以上成分的药物,麻烦仔细看一下。”
“哦,好。”店员绕到货架处开始翻找,“那你拿这个吧。”
郁时南接过来,付完钱后却没有急着离开。
而是蹲在店门外面,把药盒拆开,对照说明书一个成分一个成分的看过去,生怕有遗漏地来来回回看了三遍。
来之前他特意咨询过林教头和陈青矾。
反馈说除去含有以上成分的安眠药都可以吃。
陈青矾还特意跟他强调了队医给霍周的治疗方案也是吃一些镇定安眠的药物,而且不是比赛期间,要求没有那么严格。
但郁时南还是没办法打消顾虑。
仔细核查确认无误后,他紧绷的神经这才得以放松。
而后垮下肩膀,用力眨了下眼睛——由于一直盯着说明书上的小字看,眼睛都变得酸涩不已。
郁时南难受地适应了一会。
片刻后,吸吸鼻子,将药放进包里收好。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干净的鞋面上。
郁时南低头看看那点残光,而后深吸一口气,用力拍打两下脸,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接着他将双肩包背好,动身去熟食店买晚上的晚饭,买完又去菜市场挑选新鲜蔬果。
回到家是晚上八点钟。
郁时南肚子咕噜噜了整整一路,他迫不及待地打开门,刚要脱口而出的一句“爸”,又因为空气中那股熟悉的发酵气息堵回喉中。
他默不作声地换好鞋子,被寂静充斥的房间内,连塑料袋因为走动发出的“沙拉”声都被放大得格外明显。
郁时南在客厅的桌前顿住。
依旧是熟悉的场景熟悉的人。
他轻声叹气,将东西放下,然后扶着睡眠发沉的郁怀山在沙发上躺下,最后去卧室拿出来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