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酒店那次,还是昨晚那些纸人,我但凡有点坏心思,您觉得您还能好好坐在这里吗?”
盛鸿砚眉心微蹙,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确实,这几次若非她出手,后果不堪设想。
但她的变化实在太大了,不得不防。
年午见他神色稍缓,继续说道。
“我这身本事,是祖上传下来的,只是我这人没什么大志向,就想找个安稳地方过日子,所以才来盛家当了佣人,想着平淡避世。”
“这些年,您待我不薄,王妈心里都记着呢。”
“眼看着您接二连三的出事,我实在不能袖手旁观,这才忍不住出手了。”
盛鸿砚审视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片刻,并未完全放下戒心。
年午话锋一转,决定抛出个更大的诱饵。
“而且,盛先生您是身负大气运的人。”
“说是帝王命也不为过,这些年顺风顺水,离登顶只差一步之遥,寻常小灾小难根本近不了您的身。”
帝王命?
盛鸿砚微微一怔。
他自认能力出众,运气也不差,但从未想过会与帝王命扯上关系。
这听起来未免太过玄乎。
他嗤笑一声,带着几分嘲弄反问。
“帝王命?”
“如果我真是什么帝王命,那这几日的车祸、下药、还有昨晚那些瘆人的纸人,又怎么解释?”
年午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她表情严肃起来,语气也沉了几分。
“那是因为,有人在您身上动了手脚,下了二重煞!”
“对方的目的,就是为了夺走您的气运!”
“若非如此,凭您自身的气运,那些宵小之辈根本无法得逞。”
二重煞?
夺气运?
盛鸿砚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脑海中迅速闪过几个人的脸。
盛家的那几个兄弟姐妹,尤其是那个一直被当做继承人培养,却屡屡被他压过一头的盛心。
外人想要如此精准地在他身上动手脚,甚至将纸人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到他的私人别墅,绝非易事。
必然有内鬼接应。
盛家内部的争斗,他心知肚明,只是没想到对方会用上如此阴邪的手段。
盛鸿砚眸色深沉,随手将年午给的那个黄色三角符包放在了办公桌上。
就在符包接触桌面的瞬间,异变陡生!
刺啦——!
坚实的红木办公桌猛地剧烈震动起来,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刮擦声。
一股浓郁的、肉眼可见的黑气猛地从桌面下窜出,带着一股阴冷至极的气息,瞬间将盛鸿砚缠绕其中。
隐约间,似乎还能听到一阵阵压抑而凄厉的哀嚎。
年午瞳孔骤缩,神情瞬间变得无比肃穆。
好胆!居然直接在盛鸿砚常用的物品上下了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