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懂?”
贺云昭啧了一声,看向不服输的曲瞻,“你嫁过人了吗?”
曲瞻脸色爆红,他磕磕巴巴道:“你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可能嫁人!”
贺云昭一耸肩,“那不就得了,没嫁人是不会懂的。”
曲瞻嘴巴极快,“那你怎么懂?”
贺云昭轻笑一声,她伸出一个指头点点自己脑袋,理直气壮的答道:“因为我聪明。”
曲瞻恨的一咬牙,“迟早有一日叫我说的你哑口无言。”
贺云昭:“略略略!”
事实证明,贺云昭虽是为了拘住姐夫,但对姐夫的学业还是比较上心的。
虽然她经常疑惑宁谦为什么不能理解,明明是看一眼就懂的事,但她尽量耐心的讲给宁谦听。
第二年的二月十七,宁谦当真考上了秀才,甚至名次还在中间。
一时间整个宁家对贺云昭简直是看待神人一般。
宁大奶奶都每日琢磨着如何讨好妯娌,好叫贺云昭能多给自己儿子一些指点。
宁谦考完回家整个人看起来都都有些呆滞,但一问学业上的任何问题问题,那叫一个对答如流啊!
宁大哥的儿子抱着二叔的腿天真问道:“二叔,贺家舅舅是教书很厉害吗?”
宁谦在一家子期盼向往的目光中沉默,他低下头看看单纯的侄子,“非常好!大宝你一定要跟着贺家舅舅念书啊!”
第37章
如姐夫宁谦这般的年纪考上秀才倒也能赞一句青年才俊,对诸多官宦子弟来说,他们获得名正言顺做官的资格也就足够了。
秀才已经能够补选一些偏远地方的小官,宁家子嗣不多,仅有宁家大哥与宁谦两个儿子,宁家一切的资源都砸在他们两个人身上。
宁谦是次子,他过的更自由,从小管的也并不算太严格,宁宿的精力更多耗费在教导大儿子身上。
但父母都是如此,他们心是偏的,行为也极明显,可就是嘴上不承认,甚至脑子里还认为两个孩子都是一样的教导。
如今一瞧,被悉心照看学业的老大考了三次没考上,无奈只能捐个小官,反倒是二儿子被亲家小舅子辅导了大半年,直接就中了秀才。
一时间宁宿的心情也是复杂,只是他把这些都藏在心里,不好表现出来。
半夜里他轻轻叹口气,冷不丁却听见同样一声叹息从另一边传过来,夫妻俩均是齐齐一顿,他们背对背难以开口谈及此事。
宁大奶奶一下子变得热切的很,她虽不是个多好的性子,平日里也常与贺锦书之间有些言语磕碰,但她自己并不认为是什么磕碰,不过日常几句话而已。
为了孩子的前途,她显然对贺锦书十分亲热,她只盼着能叫贺锦书那才华了不得的弟弟多点拨点拨自家儿子。
这种亲热在宁谦考上秀才后更甚,当虚无缥缈的利益具现化的呈现在眼前时,贺云昭这个人的名声才仿佛落在了实处。
贺云昭只听姐夫吞吞吐吐讲了几句,她便委婉的拒了。
“非是我不愿教,只是到底我如今年纪轻资历浅,不曾真正教过谁,姐夫能够考中也是因为你自己用心念书,因由在你自己,只是一同探讨罢了。”
说到此处,她笑道:“何况姐夫知道,如今我也是正在准备乡试,平日里叫功课堆了满桌,哪还有时间去教一个小孩子家呢。”
“您也是年少启蒙念书走过来的人,启蒙时谁来都一样,是不是?”
宁谦捻着手指,有些不好意思,他心知自己是承了小舅子情。
不说旁的,人家一个案首能够每日给他解惑,这已经是极大的帮助了。
更别说小院附近住的都是书院的学子,这些人能否考上秀才不一定,但是比起宁谦来说,他们对科举考试更加了解。
这些良师益友才是宁谦能考上秀才最大的原因。
贺云昭年纪不大,且她本人也是要准备参加乡试的,自然是腾不出任何时间教导一个小孩。
即使希望不大,但是宁谦还是在父母以及大哥大嫂的请求下试探着问了。
一个这样声名显赫的才子摆在面前,若是能忍住不叫家中孩子与他接触才真是愚蠢呢。
拒绝后,贺云昭笑着拍拍姐夫肩膀,她和风细雨一般开口道:“姐夫不必遗憾,将来等我不再每日专心学业之时必然是有时间的,到时候你和姐姐的孩子刚好送到我这来。”
宁谦一听,他第一反应自然是欢喜随即又难免生出一种同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