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行樾说:“辛苦了。”
小郑脸皮薄,扭扭捏捏地从包里掏出一个透明袋子:“他们把车里的东西收拾出来了,我正好拿给你。”
白行樾抬眼看,东西不多——烟盒和打火机,装了药草的香包,女人用的口红、皮圈,还有一盒用掉一半的安全套。
白行樾自然而然想起,前段时间带周旋去野炊,将暗未暗,他们在车里做。
在这事上,他很少节制,喜欢触底的深位,周旋知道自己承受能力有限,但会尽力迎合。
结束后,周旋递来一个香包,说是找村里的老中医求的,能调节失眠,不吃褪黑素照样能睡好。
周旋当时说得轻松,一笔带过。林立静知道这事,随口一提,说为了做这香包,周旋趁休息消失了一下午,陪那中医去荒漠采药,又花几小时捣药,手上裂了好几个口子。
白行樾自诩能看透人心,有时也不够确定,对周旋这种人来说,重要和次要的界限在哪。
事实摆在眼前,他是她权衡再三,最先舍弃的那个。
小郑一直举着袋子,手酸得不行:“樾哥?”
白行樾平声说:“直接扔了吧。”
“啊?都扔了吗?”
“嗯。”
走廊正好有个垃圾桶,小郑走过去,掀开盖子。
白行樾说:“等会儿。”
小郑动作一顿。
白行樾挑出那个香包,转身进了办公室,将东西丢进抽屉里。
何巍发来消息,打听今天的装修进度。
白行樾回复完,刷一遍好友列表,把周旋拉进黑名单。
她想抛开顾虑,戛然而止,清清白白地活,他满足她;他也承认,自己的确折在了周旋身上,因果报应,心甘情愿。
第43章宁夷然的前女友
周旋在图书馆待了一下午,咖啡喝了两杯,头晕目眩,论文改得面目全非。
改到最后,她麻木地合上笔记本,脑子乱成一锅粥。
周旋一度以为让自己分心的源头是白行樾,可没有他在,她状态反而更差,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她心浮气躁,暂时排解不了。
傍晚,周旋回去眯了半小时,带着热城的特产打车去找倪听。
倪听开的纹身店在城郊,鱼龙混杂的地方,道口堆满了垃圾,满墙的涂鸦艺术,猩红又诡异。
司机听出周旋不是本地口音,多绕了一段路,周旋没心思讨价还价,扫码付了钱。
这附近住的都是搞艺术的北漂,南向一排平房,几个年轻男女聚在生锈的铁门前抽烟,笑骂声不断。
有个穿牛仔服的脏辫男朝周旋吹了个口哨,周旋没理,一直往里走。
店门关着,把手上挂小黑板,洋洋洒洒写了四个字,“暂未营业”。
倪听作息不规律,黑白颠倒,这会估计刚醒。周旋习以为常,绕到院内,拿指纹开了另一道门。
屋里没开灯,茶几上窗台上摆了七八个手臂粗的蜡烛。浴室传来水流声,倪听的身影映在玻璃门上,前凸后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