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密卷翘的睫羽在她手心里眨动,邪神说:“可是,我的感知,已经覆盖、这里。”
“……”祝遥栀沉默了一下,只能说,“你还是,尽量别乱看。”
她早该想到的,既然邪神有其他的发声器官,那就不止眼睛和耳朵能看到和听到。
她能怎么办?她又只有一双手。
祝遥栀有些自暴自弃地移开了手,算了,赶紧把司空玉捞出来,然后远离这种是非之地。
根据系统提供的信息,司空玉还在弄香楼地下,之前他们是从大堂中央的高台下去的,那得去前面的大堂里。
“走吧,我们去前面。”祝遥栀拉过邪神,走上了一道红木回廊。
这种精通风花雪月的地方,营造氛围是有一手的,回廊上的灯盏都飘着细碎的桃花,烛火燃烧时又飘着丝丝缕缕的轻烟,让行人如陷潮热春野,要温柔脉脉地挑动人心,让欲念萌出情芽,开出湿漉漉的花。
祝遥栀还好,毕竟她在给系统打工,哦,不对,这个点已经算是加班了。加班让人阴萎,没开玩笑。
但很明显她身旁的邪神被影响了,少年有意无意地往她身上靠,衣袍下摆无声翻涌,里面的触手躁动不安。
没走几步,邪神手中红伞倾斜,将祝遥栀罩了进去,俯身就开始亲吻她的眉眼。
“你怎么……”祝遥栀措不及防就被抱住亲了好几口,都有些懵了。
她被迫停下脚步,一转头就对上那双非人的美丽眼瞳,瞳孔涌动着丝丝艳红色。
救命,她还在加班啊。
“别闹,宝宝,先把正事做完。”祝遥栀伸手摸了摸少年的银发,熟练地顺毛。
邪神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说:“这就是,我的、正事。”
祝遥栀眨了眨眼,可怜兮兮地说:“可我得先把事情做了,很紧急。”
邪神动作一顿,薄樱一样的双唇离她的鼻尖不到半寸距离。
红纸伞隔开了其他事物,祝遥栀被遮在伞下,少年倾身拥住她,她下意识退后,只退了半步就撞上了后面一棵垂丝海棠。
棠花落如艳雪,温柔落了她一身,她今日穿的是抹胸绿萝裙,所以几瓣棠花从清纤锁骨缓缓往下,然后被邪神有些嫉妒地吃掉了。
冰凉唇舌吞掉海棠花瓣,也温柔舔舐过她的肌肤,祝遥栀颤了一下,摸了摸邪神散落在她身前的细软银发,缓声说:“先陪我把事情做完。”
“唔。”邪神不满地轻哼一声,埋在她颈窝蹭了好几下,才不情不愿地抬起头。
祝遥栀担心没走几步又被抱着亲个没完,就抬手指了指那把红纸伞,“先收起来吧,听说在屋里打伞会长不高哦。”
邪神听话地收起了伞,不过祂的注意力放在了奇怪的地方上,“栀栀,喜欢,高的?”
祝遥栀:?
“我只是随口一说。”祝遥栀有些好笑,邪神下身都是触手,要比身高,谁能比得过这小怪物啊。
显然,邪神也知道这一点,所以祂说:“还是高的,好。”
祝遥栀眉眼微弯,“为什么?”
“可以,把栀栀,抱高高。”少年的眼睛亮亮的,“别人、够不着,就没办法,欺负栀栀。”
祝遥栀笑了一下,“嗯,有道理。”
可能这小怪物单纯地以为,占据高位就是上位者,就是万人之上了吧。
她看着少年邪神明显异于常人的发色和眼瞳,想了想,从锦囊里拿出一顶幕篱让祂戴上,又把长长的银发塞进斗篷下。
柔软的发尾卷住她的手指,像是有知觉有生命一样,祝遥栀就轻声嘱咐,“乖一点,别让人发现。”
于是羽毛一样的银发缩进斗篷下,还不忘把刚开的白花送进她的手心。
脚下的曲折回廊终于走到尽头,不过一靠近前面的大堂,就有不少花枝招展的少年围了上来,穿得一个比一个清凉,衣裳都薰了香料,身姿如柳,幽香浮动。
毕竟祝遥栀的衣裳首饰都换了一种风格,邪神亲自挑选的一身锦绣,看上去就像富贵人家的大小姐。
“小姐可需要奴家作陪?”
“小姐饿不饿?渴不渴?奴家的茶艺可是一绝呢,不知是否有幸为小姐温酒煮茶?”
“奴善抚琴,良辰美景,小姐不妨听一曲《求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