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李泰却觉得这大价钱花得很值。
因为张文瓘是真的很给他涨脸。
只见他忽地朗声大笑:“好好好!文瓘答得好!不愧为我越王府的高才!”
虽然他的笑声很是爽朗,其实他也没搞懂张文瓘答得哪里好。
反倒是一直在李承乾身边的张铁,好奇地询问李承乾道:“太子殿下,为何他会答对?”
李承乾闻言,旋即平静地解释道:“张文瓘的话,无论那两个人怎么回答,只要说出相反的答案,金印的真假就可以辨别出来。”
“这个。”
张铁依旧有些不解的挠了挠头。
而别的科学院研究员也一脸茫然,似乎觉得自己的智商有些不够。
其实,这应该算是一道逻辑题,不管张文瓘问的是说真话的高句丽使者,还是问的说假话的高句丽使者,只要他说出对方的答案,那么结果一定是相反的。
比如这枚金印是真的。
若张文瓘问的是说真话的高句丽使者,那么他一定会说,另一名高句丽使者的答案是金印是假的,因为另一名高句丽使者只能说假话。
所以,金印是真的。
若张文瓘问的是说假话的高句丽使者,那么他一定会说,另一名说真话的高句丽使者说金印是假的,因为他自己只能说假话。
所以,无论被问的人怎么回答,金印都可以辨别出真假。
当李承乾不疾不徐地解释完这套逻辑之后,现场瞬间落针可闻,鸦雀无声。
“厉害!”
“妙啊!”
“真的是大才啊!”
“想不到越文馆居然有这样的大才!我等当真小瞧了越文馆啊!”
“谁说不是啊,听说越王殿下也很不简单,年纪轻轻就开始著书立说了!”
“是吗?都说强将手下无弱兵,越王殿下果然名不虚传啊!”
听到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夸赞自己和越文馆,李泰开心得简直要飞起来,颇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而李承乾则始终将目光落在张文瓘身上,隔了片刻,才想起这么个人。
原来他是唐高宗时期,李治手下的断狱名臣。
据说其担任大理寺卿的时候,旬日处理四百余案件,无一冤案,后来胜任侍中,深得李治信任,李治曾言:‘与文瓘议未?’由此可见,李治凡是重大决策,必让张文瓘参议。
“想不到,这样的人才竟被越王笼络了去”
李承乾冷不防地感慨了一句,然后又看向裴行俭。
只见裴行俭浑身一哆嗦,连忙躬身作揖道:“是卑职失察,请太子殿下责罚!”
“无妨,天下之才,犹如过江之鲫,得知我幸,失之我命。”
李承乾似乎毫不在意地摆手说道。
这时,却听一旁的李泰又得意洋洋地道:“高姑娘,还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我大唐人才济济,不怕你们问任何问题,就怕你们问不出问题!”
“哈哈哈!我越文馆能人辈出,很乐意回答你们任何问题!”
“没错!他们科学院回答不出的问题,我们回答,他们科学院不敢答的问题,我们敢,总之一句话,我们越文馆欢迎天下有才之士加入!”
听到这些得意忘形的话,科学院的众人一个个脸色铁青。
虽然他们的本职工作是搞研究,但当着李承乾的面被这样羞辱,着实有些难受。
却听张铁沉着脸道:“太子殿下,下一个问题,让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