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陆家人那么蠢,恐怕被人卖了帮着数钱,都不清楚后边支持他们的究竟是谁了。
这样找起来,无异于大海捞针。
郭珍珠沉吟道:“要不皇上假装生气,冷落臣妾几天,想必对方就会忍不住露出马脚来了。”
皇帝不悦地捏了捏她的掌心说道:“要对方沉得住气,没露出马脚来,难不成这场戏要一直做下去了?”
让皇帝做戏来诈出对方,对方配吗?
郭珍珠无奈道:“也是,是臣妾想得太简单了。”
皇帝又捏了捏她的手心道:“而且朕在爱妃心里,难道就是不明事理还喜欢胡乱吃干醋的人吗?”
这话叫郭珍珠连忙否认道:“怎么会,在臣妾心里,皇上自然是最明事理,哪里会吃这种醋。”
她小心翼翼看了皇帝一眼,见他似笑非笑看过来,郭珍珠只好保持微笑。
不知道怎么接话,她只能笑了。
皇帝也不是有意为难郭珍珠,无奈道:“行了,朕还不至于计较这个。再说了,明明是陆家长子福薄,跟爱妃没有缘分,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说完,他还煞有其事地微微点头道:“那人可不就是福薄了,爱妃福运加身,他自个承受不住。爱妃进宫,朕倒是觉得日子过得是越发好了。”
所以是陆家长子没福气,也压不住郭珍珠身上的气运才会一命呜呼。
皇帝感觉自己就不一样了,说运道的话,谁能比得过他呢?
所以皇帝对陆家实在没什么感觉,别说嫉妒了,只觉得对方像是来碰瓷的。
若非当初皇帝碰见郭珍珠晚了,压根就轮不到陆家人出场的机会。
如今倒好,皇帝都忘记这一茬了,陆家人倒是猛地跳出来。
跟跳梁小丑一样上蹿下跳的,却当了别人的刀。皇帝不至于跟一把刀计较,却不能不抓住后边的人。
“爱妃放心,后面的事朕会派人打探清楚,你只管安心等着就是了。”
“至于做戏什么的,实在没有必要。以后的日子咱们以前怎么过,以后还怎么过。”
有皇帝这话,郭珍珠只能点点头,彻底把这事放下了。
两人聊了一路,说完没多久就回到宫里。
郭珍珠被琉璃扶着下马车,搂着四格格上软轿的时候,宜妃那眼神恨不得一起挤上来,她就忍不住想笑。
她知道宜妃这是担心陆家的事,自己会被皇帝迁怒,所以才想来问一问。
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郭珍珠只能匆忙给宜妃递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宜妃这才不情不愿上了另外一顶软轿,却不急着回去翊坤宫,而是跑到永寿宫来。
下了软轿,四格格就被五阿哥牵着手进去,六阿哥被奶娘扶着走得跌跌撞撞的,牵着四格格另外一只手。
宜妃就过来挽着郭珍珠的胳膊小声问道:“姐姐,刚才一路上可担心死我了。”
僖嫔知道两姐妹单独有话说,没跟着来永寿宫。
四格格带着两个弟弟去玩儿了,郭珍珠就带着宜妃去了长廊那边,人少安静好说话。
如今天儿还没冷,长廊的纸屏风没装上,人坐在长廊上,就能看见外头小院子里种的一片花儿。
林嬷嬷送上热茶和点心后就退下了,郭珍珠喝了一口茶后才笑着说道:“妹妹安心,皇上没在意陆家的事,只在意究竟是谁把陆家小公子送去驻地,还提拔来参加比试。”
宜妃听后,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幸好皇上是明事理的人,换做别的,只怕会心里头介意得很。也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这是要跟姐姐过不去了。”
“要我知道是谁,一定好好教训对方一番,叫他们再也不敢跟阴沟老鼠一样跑出来吓人。”
她气得狠狠咬了一口点心,一脸气愤填膺的样子。
“姐姐心里有没猜出来,究竟是谁跟姐姐过不去?姐姐那么好,平日待人又不错,谁要找姐姐的麻烦啊?莫不是嫉妒姐姐的人?”
如今郭珍珠受宠了,后宫嫔妃被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一个个也不敢跑出来给郭珍珠不自在。
但是后宫嫔妃是乖觉了,表面是这样,心里面想什么就不好说了。
另外也不等于她们后边的家族那些人会懂事,总想自家人能得宠,才能图谋更大的利益。
只要把郭珍珠弄下去了,这位子空出来,不就能让他们家族的人上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