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外,陈肆早已候着了,他恭敬地行过礼:“殿下。”
尚珏颔首,推开房门走进去:“怎么?”
陈肆顺手关了门:“恭王殿下都知道了。”
尚珏玩味地弯起唇:“这么快?”
他还以为他那蠢弟弟要再过半月才会听见风声。
“恭王那边对沈小姐盯得紧。”
尚珏不置可否的嗯了声。
他不太关心尚琢打算怎么做,亦或者说,尚琢怎么做都影响不到他,更遑论对他造成伤害。
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很期待尚琢知道真相的模样。
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心里就冒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那马场那边?”陈肆觑着太子殿下的脸色,试探地询问。
“送一千两银子过去赔偿。”尚珏话音顿了顿,凉凉掀起眼皮,“压垮马场的主意谁想的,自己回去领罚。”
“是。”
想主意的本人陈肆蔫了,垂着头告离了屋子。
轻手轻脚关上门-
发间的触感好像直到现在还存在。
沈玉姝揪着一缕头发,有些睡不着。
她索性披衣起身,去楼下问了尚珏的房间后,跑到第四间房敲了敲门:“珏公子,你……”
应该没睡吧。
房门被从里面拉开。
尚珏似乎刚睡醒,眼皮压得极窄,眼睫往下落着,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沈玉姝在喉间的话忽然卡住。
“怎么了?”尚珏声音有些沙哑。
“我、我想,出去走走。”沈玉姝硬着头皮说完。
毕竟比起什么原因都没有就来敲别人房门,好像有些缘由更好。
她觉得自己有些僭越的无理取闹。
或者……
“夫人稍等。”尚珏随手捞了一把头发,把门关上。
沈玉姝这才注意到,他只着中衣,还有些散着潮汽的寒意。
似乎是刚洗了澡,还是冷水澡。
不多时,面前的房门便再打开,尚珏换了一身常服,头发低低束着:“夫人想去哪?”
沈玉姝没先回答这个问题:“我没打扰你吧?”
“没。”尚珏道,“本来也没睡。”
他伸出手,食指撩了一下沈玉姝的头发。
微凉的发丝蹭过耳际,沈玉姝无端有些发热。
“干了。”他替她把头发重新理好,“要出去走走吗?”
外面下了一点细碎的小雪,正适合出去走走。
“好。”
“稍等。”
尚珏说着,先转身回了屋里,复而折出来,手上多了一柄云水蓝的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