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书盟

第350章 命运齿轮 其一（第3页）

他怎么舍得试探小银呢，小银已经够累了——他这次是真的翻车了！小银救一救啊！他是会翻车的，他只是个普通人类，不是什么小动物变的人啊！

赤井秀一倚着栏杆叹气。

小银确实不记得他了，但也不是完全不记得，他厚脸皮地住进小银家里，小银也没有那么生气，赤井秀一毫不怀疑换个人来当场就会被现在脾气很差的小银打个半死，或者真死，但小银不会这么对他。可失去的记忆就是失去了，不会再回来，十年前的小银已经永远消失了。

风从高处吹来。

赤井秀一将长发拢到身后，也往楼梯的方向走去。小银不记得他？没关系，他们可以重新开始。

另一边。

Juniper随便应付了MI6的工作，然后给维兰德打了电话，约维兰德见面。

这几年维兰德不在英国，或许是在德国、挪威、澳大利亚，也可能是美国，所以Juniper看了一眼工作清单，发现那群人没给他安排工作，就回了家。

维兰德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他用钥匙打开门，发现银发的男人正在小睡，但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已经足够将他惊醒，他睁开眼睛看向来人，看到是维兰德的时候又闭了回去。

维兰德坐在他身边，说你困就睡会儿，我都说了不要给MI6卖命，你让他们欠的账已经开始让他们怀疑【A】准备找个机会统治地球了。

可银发男人听到他的话，重新睁开眼睛，拽着维兰德的头发坐起来，懒散地整理了自己的衣领，然后向维兰德伸出手。

“记忆。”

“……”

“你在谋划什么我不关心，维兰德，把记忆还给我。”Juniper的语气更像是在命令。

每当他这么说话的时候，维兰德就知道，事情已经毫无回转的余地。

“他跟你说什么了？”维兰德轻轻叹了口气，说好吧，还是躲不过这一天。

从那个黑发的年轻人出现在组织里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他的Juniper迟早会向他取回记忆。

维兰德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Juniper？

Juniper回答：看到他的第一眼。

那时候他就很想打那个黑毛，只是没真那么做而已，毕竟在那种情况下自己要出手的时候，黑毛就活不了了——这是另一件有趣的事，他为什么要在乎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的死活？除非他和黑毛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陌生人。

黑毛跟他嘟嘟囔囔的事他一个字都没信，什么同床共枕都是无稽之谈，他在意的是维兰德删除他记忆的原因，从那个黑毛的表情看起来，黑毛对这件事一无所知。

维兰德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

沉默在空气里蔓延，预示着一种不妙的真相。Juniper眯起眼，叫了那个金发男人的名字：“维兰德。”

声音很冷，像雪原的冰川，又像是荒野上吹来的风。

维兰德终于妥协，说好吧，我把你的记忆还给你，关于你和他的记忆，但你要先向我保证——

“保证什么？”

“我需要做点保护措施，”维兰德十分冷静地说，“不然我怕你半路就把我杀了。”

“……”

那一刻，Juniper在想，要不然他现在就把维兰德宰了吧，那样就没有这么多事了。

他大概猜到维兰德在删减记忆的时候动了手脚，而且百分之百背离了他本人的意志，不过他还是接受了维兰德的提议，因为他确实没想因为这点事杀死维兰德。

他任由维兰德把自己绑起来，才从维兰德那里拿回了自己的记忆。

风与雪。

往日的伦敦。

向阳的花开，黄昏的街道，卧室窗外灰蒙蒙的雨雾，一段回忆，与他曾经熟悉的人。

大片大片的记忆画面涌入脑海，将他支离破碎的记忆填补，缝合回最初的模样。只是记忆的边角依旧是模糊的、泛黄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太久，他无法记起十多年前的全部，只有一些画面依旧清晰地呈现。

也有特别清晰的部分，比如在清晨的床上睡得四仰八叉还抢走了全部被子的小只黑毛。

黑毛怕冷，但不是因为温度低，只是因为黑毛非要抱着他睡觉，纯属自作自受。

Juniper一连昏迷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