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书盟

第354章 命运齿轮 其二（第4页）

银发男人垂着眼，半晌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应。这是西泽尔的弟弟，不是他的，他代替不了西泽尔，也无法周全地保护西泽尔的弟弟，但好在他们的目的一致。

他起身，就要下楼吃饭的时候，手机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没有显示号码，但他知道是谁打来的。

BOSS今天没在监视他。

琴酒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沉默了很久才跟对面的人打招呼：“赤井务武。”

……

时间不多了。

降谷零清晰地意识到了这点。不是他的时间，而是琴酒的时间。他的重生造成了太多影响，虽然这也在他的预料之中，但有一件事他没有料到——乌丸不打算让琴酒活太久。

危险的任务和几乎没有休息时间的工作是其次，现在他有半个月的时间没见到琴酒，怎么找也找不到，他去问多半知情的贝尔摩德，贝尔摩德叹气，说琴酒在实验室。

“哪个实验室？”

“我不知道。”

降谷零终于反应过来：“他拿琴酒做实验？！”

这件事他不是不知道，多少年前在青鸟号游轮的甲板上贝尔摩德就跟他喊过了，降谷零甚至看过其中几份实验的资料，可以说进了组织的核心实验室，几乎就不可能活着出来，除了一开始就确定“不能死”的人。琴酒应该就是不能死的那一类，但那是组织的非法人体实验啊？！就算要求不能死，风险还是一样的吧？！

贝尔摩德看到波本担忧甚至没能掩饰住几许愤怒的神情，叹气，说：“组织里谁不能用来做实验呢？”

她自己都能，更何况琴酒。

贝尔摩德有种预感，距离亚莉克希亚的儿子忍不了已经不久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琴酒的存在。还有那个黑麦威士忌，总是跟她打听琴酒的事，似乎也对琴酒很感兴趣……年轻人的事，她不是很懂，但贝尔摩德想，如果那个时间快到了——

她伸了个懒腰，站起来，用不经意的语气说：“需要的时候，就叫上我吧。”

降谷零再见到琴酒，是两个星期后的事。

银发男人看起来跟以前没什么区别，回答他的语气也一样，但降谷零就是觉得这个人轻飘飘的，好像风一吹就会飘走。他承认找不到琴酒的时候，他有点慌了，哪怕他其实已经四十岁，哪怕琴酒死了对他们的计划也没有任何影响，但他就是有那么一瞬间没能保持冷静。

Hiro说得对，人是不可能永远保持冷静的，总会有那么一两个意料之外的、相当重要的人或者事。

“琴酒，”降谷零没叫哥哥了，这次他在所有人面前抱住了琴酒，低声说，“你再等一等，再忍几天，我……”

头顶传来了很轻的重量。

琴酒伸手摸了一把金毛的脑袋，说：“嗯。”

伏特加开着保时捷在等他，琴酒回到车上，车窗隔绝了内外，也挡住了降谷零的视线。

“大哥，我们去哪？”伏特加问。

“随便开。”琴酒说。

他哪里也去不了。伏特加在霓虹的夜色里兜圈子，穿过五光十色的街道，坐在一侧的银发男人一眼没看外面的风景，一直闭着眼睛，直到午夜时分，他收到了一条消息。

BOSS：记得吃药。

琴酒扔下手机，对伏特加说回去吧。

伏特加问：“回哪里？”

琴酒回答：“研究所。”

他必须回到那位先生的视线里，虽然不在研究所也没什么，但除了研究所，没什么地方是其他人找不到的。烦。他不想就这么面对其他人，包括波本，贝尔摩德，小女孩，夏目渚和那个黑毛什么的。

包括今天的出现，也只是因为那位先生说“波本在找你，去见见他吧”。

伏特加把琴酒送回到研究所。研究所外面都是组织的人，看到琴酒冷着一张脸，都怕得要命。琴酒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就往里走，两个警卫小声嘀咕，说琴酒不会是进去杀人的吧，不敢说不敢说。

不，不是。伏特加想，大哥才不会随便杀人，大哥只是心情不好，身体……身体也不好。

但他不能说。

他只是又开了一会儿，停下车，给一个汇报了几年工作的号码发消息：我把他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