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江户川柯南看着不可置信地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的犯人,叹气。犯人痛哭流涕,说他是因为意外无法参加比赛的一位选手的父亲,他的儿子被竞争对手打折了手腕,可能终生都无缘网球,于是他的儿子日渐消沉,他在绝望中决定报复,才策划了这一出威胁。
但是,他的儿子坚持要来看比赛,在这个过程中被一名不善言辞但始终不认输的银发少年吸引,重新找回了生活的希望,在决赛的最后,他也被这个银发少年不畏强敌、拼死搏斗的精神所感染,成为了银发少年坚定的支持者!
侦探找到他的时候,他深深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悔恨,痛哭流涕,而对他的行为一无所知的儿子震惊地看着父亲,却握住了他的手,说这是父亲为他做的,他会跟父亲一起承担!
警察来的时候,江户川柯南特地跑去找黑泽阵(失忆版),要来了作为优胜者的银发少年用过的球拍,送给了这位手受伤的网球少年,并对他说:“那位黑泽哥哥说,区区这种比赛没什么好遗憾的,你还有很长的未来——啊,他还给你推荐了一位医生,说是治手伤很厉害。”
手受伤的少年抱着那个网球拍,愣了很久,笑起来,说:“嗯!我一定会继续努力的!”
至于收到消息的医生赤井务武,正在努力从维兰德的记忆里扒拉到底怎么治这种精细的手伤,最后他彻底放弃,叫来了基金会的主管。谢谢你,维兰德万能的基金会,什么人都能找到。
比赛结束后。
诸伏景光应付完记者,回头去找黑泽。黑泽不喜欢面对记者和镜头,他名义上又是黑泽的哥哥,所以采访基本上都是他去应付的。昨天黑泽在采访里一共只出现了十五秒,说了两句话,分别是“嗯”和“会赢的”,今天只说了一句,那就是“问他”(指诸伏景光)。
但现在诸伏景光左看右看,都找不到黑泽的人影,问了其他人,也说那个银发少年回休息室就没出来,但休息室里没人。
一起来找人的降谷零:“他……不会走了吧?”
诸伏景光扯降谷零衣服:“不可能!黑泽答应过我跟我回老家的,他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降谷零:……Hiro,你真的是坚定地认为他就是琴酒啊。好吧,谁让是Hiro说的呢……
他打了个电话,然后说:“我通知风见了,他那么显眼,不会走太远的,我们先在附近找找看。”
所以那个小孩去哪了?
……
与此同时,一辆货车的车厢里。
被困在箱子里的银发少年蜷成一团,周围的血腥味越来越重,是他自己的血。刚才打的时候那些人毫无顾忌地对他开枪,现在他身体里还嵌着三四枚子弹,敌人根本没给他包扎伤口,只注射了什么药物,就扔进了这个金属箱子里,然后不知道要送到什么地方。他踢了踢箱子,他的手被拷住了,身体的力气正在流失,但就算没有,他也很难踹开这种沉重的东西。
啧。
翻车了。
他本来是想去休息室拿衣服,等诸伏景光来一起回家的,但打开休息室门的时候就意识到有人埋伏,最后因为没带枪——来比赛当然不能带枪——而被抓住。
所以这就是那个发出威胁的歹徒干的?那他家小孩怎么样了?目标是胜利者的话,诸伏景光应该没事吧。
意识正在渐渐变得模糊,但他始终保持清醒,让身体活动处于一个很弱的状态,直到这辆车停下,有人谨慎地连那个伪装成货箱的金属箱子一起搬到了什么地方。
他没动。
他现在只想看看,到底是谁想对他家小孩动手,以及这群人想怎么死。
假装昏迷的银发少年一直等到有人打开密封的、像是冷柜的箱子,这次终于有人给他包扎伤口,还有人在说话。
“……真能抓到啊?”说话的人还有点不敢相信。
“能啊,我们做了周密的计划,他失忆了,没以前那么警惕,而且Fafnir已经死了,迟早会有人知道他是什么,只是我们先来一步而已。”另一个人回答。
“确定是本人吗?”
“确定,”说话的人顿了顿,又笑道,“不是Fafnir藏起来的那个也没关系,反正他是我们要找的人。”
躺在实验台上的少年始终一动不动,越听越觉得这群人脑子有问题,他怀疑他们抓错人了,因为这群人谈到的名字他一个都没听过。于是他懒得听下去了,开始想怎么解决现在的局面。
好麻烦。他不高兴地想,不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少人,以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很难直接杀出去。
等人来救他?不,他从不想这种事。他从声音里判断这几个人的年龄、身体状况和房间的大小,以及谁才是最有地位的那个人,毕竟只要控制住了最主要的人,剩下的事就会好办很多。
就在这个时候,正交谈的几个人里,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忽然说:“其实你已经醒了吧。”
另一个人惊呼:“不可能,我明明计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