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高明:“……它还在吗?”
没被你一气之下扔进碎纸机吧?黑泽阳前辈只是写了他跟儿子的生活记录和感悟,应该也不至于……吧。
黑泽阵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还在。
他找到那个笔记本,翻来覆去地看,终于找到了一个极为隐蔽的夹层,里面有几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看得出来写字的人很是急切,有些字符甚至难以辨认,但整张纸乍一看还是有种非常工整的感觉。
文字里充满符号、代名词和大量不经解释就不可能看懂的东西,但黑泽阵只扫了一眼,就开始皱眉。
黑泽阳确实给他留下了一件了不得的东西——维兰德都不可能猜到的那种。
诸伏高明临走的时候,问他:“你打算拿它怎么办?”
黑泽阵回答:“物尽其用。”
他会用的,而且现成的实验体不是也有吗?
诸伏高明没看过那份资料的具体内容,但他大概知道那是什么,所以他对黑泽阵说希望下次再见,黑泽阵没有回答。
下次真的还能再见吗?反正他不会给承诺的。
诸伏高明理解了他的意思,也没有再说什么。
最后,黑泽阵说:“我会带你弟弟去那场宴会。”
所以现在后悔,把他带回日本还来得及,至于那个叫“降谷零”的人,就算没有你弟弟,我也会去找他。
诸伏高明点头:“如果你需要,随时可以联系我。”
他离开了挪威,回到日本,回到长野,他成长和守护的地方。
黑泽阵看着飞机升上天空,啧了一声,想,他果然不喜欢诸伏高明这种人。
……
两天后,他带着诸伏景光参加了乌丸的鸿门宴。
就跟所有人想的一样,这场晚会上出了意外。
潜入的下毒的狙击的爆破的趁机碰瓷的和利用场地机关杀人的,什么案件都应有尽有,米花人来了都得大为震撼,但即使发生了蟑螂扎堆一样的事故、服务生已经动作麻利地扫走了几十具尸体,整个晚会的现场也是诡异的平静,没有任何混乱,好像所有人都见过大世面一样。
因为有个银发的男人皱着眉,站在窗边,动作不紧不慢地抹掉了脸上的血。
知道他是谁的人不敢出声,不知道他是谁的人在这诡异的寂静里选择了沉默……一种静谧的恐怖氛围在空气里蔓延。
银发男人低头看着手指沾上的血,心情似乎很是不好,跟在他背后的黑发青年适时地递上一张手帕。银发男人漫不经心地擦完手,等他再抬起头,漫不经心地环视四周的时候,他脸上的伤已经不见了。
就在几分钟前,子弹从他脸颊边擦过、他就跟早有预料一样闪开的那个时刻留下的伤口消失了。
人们还没来得及确认是不是自己眼花,就听到那个银发男人平淡的声音:“那个老东西的人呢?”
他越平静,这事就越恐怖。
晚会被清场,不该留在这里的人已经主动或者被动地离开,直到这个时候金发的女人才姗姗来迟,见面就跟黑泽阵打招呼:“好久不见,Gin。”
她笑吟吟地走来,身后跟着个金发的年轻人,对方似乎对这次见面不怎么感兴趣。
贝尔摩德的视线落到了跟在黑泽阵身后黑发年轻人身上,但她并没有对这个人投注太多的目光;诸伏景光就不一样了,他看了一眼对面的两个人,就动作隐蔽地扯了扯黑泽阵的袖子。
那不是Zero。
黑泽阵带他来的意义就在于此,黑泽阵本人又没见过降谷零,他怀疑贝尔摩德没联系上他的情况下肯定会早做准备,比如把她小外甥打晕,找个人替他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事情就会好办很多,黑泽阵只需要把贝尔摩德和假扮降谷零的人一起干掉,然后按照贝尔摩德的习惯去找人就行了,甚至不用他费心去伪造尸体。
(贝尔摩德:?Gin,你就一点也不关心我的死活吗?!)
(黑泽阵:一半吧,我不是很关心活的那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