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小事,不必动怒,刚刚我在后面也都听到了。”
“丁先生事务繁忙,却愿意抽出时间来与老朽讨论墨甲,是看得起老朽,我自然竭尽所能。”
“但这位小友既然已经到了,也没有赶人家走的道理。”关函秋在这时笑呵呵的言道。
“你看这样如何,我先给这位小友看过后,剩下的时间就陪丁先生秉烛夜谈。”
他这样说着,便伸出了手,微笑着朝着楚宁招了招手,并不给丁繁半点反驳的机会。
这分明就是在帮楚宁解围。
楚宁来此本就是为了见关函秋一面,见状倒也无心再与丁繁起无谓的冲突,他便又朝着老人行了一礼,旋即便无视丁繁与那赤鸢山众人的目光,带着红莲走上了原来。
赤鸢山众人虽然心有不甘,但也不好拂了关函秋的面子,只能带着些许不忿,站在原地,静待楚宁离去。
很快,楚宁便与红莲来到了关函秋的跟前。
老人在那时上下打量着楚宁,脸上的笑意更甚,眼中满是对后辈的提携之意:“不错,这么小的年纪就已经能造出墨甲了?来,让我看看你的作品。”
可楚宁却说道:“晚辈这次来见关大师,不是为评鉴墨甲而来,而是想问大师一个问题。”
关函秋顿觉错愕,但很快又露出了笑容:“也好,你这般年纪先弄清楚墨甲工艺中一些晦涩的问题,然后再开始着手制作,确实是更明智的选择。”
“墨甲复杂玄妙,急功近利反倒不美。”
“今日时间充裕,你可以多问一些,多出的时间,我会为丁先生补齐,你不必着急。”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很满意楚宁在面对丁繁的威胁时,却依然不卑不亢的态度,关函秋对楚宁释放了极大的善意。
这让楚宁有些意外,但同时又生出了些期待。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老人问道:“请问前辈昨日亥时一刻所在何处?”
这个问题,让关函秋明显一愣。
他以为楚宁耗费那么多银钱,又不惜得罪赤鸢山,也要留在此地,定是与他一般对墨甲之道甚是痴迷的同道中人,故而对其多有维护,大开方便之门,为的是提携后生,却不想对方竟问出了一个这么莫名其妙的问题。
“你这家伙好不知趣!”
“你可知这北境有多少人为了向阿爷请教墨甲之道,耗费无数心力?”
“你倒好,问这么个莫名其妙的问题,莫不是拿我阿爷寻开心?”不待关函秋回答,他身旁那位长相伶俐的少女便面露不忿之色,沉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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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又瞟了一眼楚宁身旁娇媚的红莲:“阿爷年事已高,却依然不远千里来此,是为了点拨有志于此道的后生,而不是给你们这些只知道声色犬马的浪荡公子玩乐的!”
红莲自然听出了对方的话中所指,她眨了眨眼睛,很是严肃的说道:“声、犬、马公子应该是知道的,但我可以保证,他真的不会色色。”
“你!”那少女闻言愈发恼怒。
可楚宁却拦住了红莲,先是朝少女行了一礼,又看向关函秋,认真言道:“在下绝非戏弄先生,而是此问于我确实很重要,还请先生与姑娘见谅。”
楚宁也知道自己这个问题确实唐突,少女的不满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他没有霸道到认为所有人与事都需要围着自己打转。
既然冒犯了对方,遭受些怨怼也是理所应当的。
关函秋闻言深深的看了楚宁一眼,微微思量,旋即道:“我虽不知小友为何有此一问,但我可以很明确告诉小友,昨日亥时一刻,我应当刚到陆河城,在那处下榻休息。”
听闻这个回答的楚宁皱起了眉头,他又打量了眼中含怒的少女与脸上带着些许困惑之色的老人,大抵明白对方并未说谎,那件墨甲也绝非出自对方之手。
他的心底有些失望,但还是又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我的问题问完了,谢过先生。”
说罢这话,他便在老人与少女诧异的目光下,带着红莲转身离去。
……
“哼!还以为是个什么人物,原来不过是哗众取宠之辈。”在与黄岁擦肩而过时,这位赤鸢山的弟子明显还有不忿,出言挑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