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子容貌妖冶,颜若昆山美玉,而他怀中之人的相貌竟然不下于他。殷夫人看那女子芳容丽质,细眉积翠黛,樱唇若拈花。虽面色惨白却更显她娇态倾颓,如被狂风吹折之花于幼子怀中依偎,两者姿态宛如戾兽衔花,刚柔二美和合于一处。
殷夫人喜这人的样貌又怜她病容憔悴,忙问金吒,道:“我儿你可知你弟怀中所抱何人?她为何瞧着如此可怜?”
金吒闻言语塞,顿了片刻才将实情告知于母亲,这女子的可怜姿态正是被她幼子所伤。
殷夫人不像时下女子那般行止彪悍,更像诸侯家女公子般温柔娴雅。
她骤然听闻这人的遭遇,心下既愧又骇,忙看向幼子道:“哪吒你快将人安置于客舍内的卧榻上,被你这样抱住不放平白耽误人养伤!”
幼子一身的怪力,被他打上一打,正值壮年的府兵都守不住,更别提女子了。
哪吒听出母亲言语里的指责之意也不介意,他顺从的跟着母亲走去客舍,将人放在卧榻上的软席上。
殷夫人给榻上女子盖上丝被后,忙让奴隶去请来巫者为她驱邪,又让奴隶取来热水巾帕亲自为她擦干净手脸。
这般忙碌下来,哪吒便又像先前一般被亲近之人晾在了一旁。
他答应了师父要照顾这女子,便忍下心中的不耐,不像金吒般告辞离开,而是站在一旁守候。
无聊之余哪吒让混天绫系着女子的行囊飞在他眼前,他伸出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戳着透光的布料发出沙沙的怪响。
待巫者举行完仪式离开,殷夫人也被哪吒面前的物什吸引:“这是什么?”
哪吒:“儿也不知,这是她的行囊。”
殷夫人点头又道:“我儿今日竟这般耐心,待在这也不无聊了?”
哪吒:“因为我要照顾她,师父说我与她有段缘分。”
他没和殷夫人说出同修一词,免得说出来后又要他多费解释。母亲一向对刀兵修炼之类的事情不感兴趣,却又会以自己的理解说话,哪吒每每应对下来都会觉得头疼。
果然听哪吒的说法,殷夫人知道是太乙真人的嘱咐便不再多言。
她在客舍里稍坐片刻后也要忙着去料理家事,临走前叮嘱了哪吒两句便放心离开。
殷夫人离开,眼下客舍中便只剩下哪吒一人,他环顾房中陈设挥挥手让奴隶从他房间内取来兽皮、灯盏、案几等物件布置了一番。
待奴隶们将房内重新布置了一番,哪吒才走到卧榻上坐下,盯着女子昏迷的脸道:“说不定以后也是同道中人,也不能让你住在太粗陋的屋舍中。”
哪吒第一次照顾人,到露出了万分难得的耐心与细心。
他见屋子内布置妥当,便又派人取了蚕衣布帛为昏迷的女子擦身换衣。
他的年龄还小,对男女之别并不在意,一心只记得自己对昏迷之人的责任。生怕奴隶慢待了她,哪吒便紧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奴隶们本就害怕主人家性情暴戾的幼子,在他的注视下服侍人他们紧张得呼吸都放缓了,手下动作更是轻若捧玉。
饶是这样千般小心的侍奉,玉小楼这身被现代丰足物资供养长大的细腻皮肉,仍然被布帛刮出几道刺目的红痕。
哪吒看着女子身上出现的艳红痕迹,抬手阻止奴隶再为她擦身,吩咐道:“去取丝帛来,用丝帛为她擦身。”
和哪吒想的一样,奴隶换了丝帛来她身上就没有再出现新的伤痕了。
等榻上的人换上了新衣,哪吒挥退屋中人,自己俯身往她脸上轻轻捏了一把。
不出哪吒所料哪怕他没用多大力,女子白皙的脸上依旧飞速晕开了一片红。
目光上下在女子的脸上扫视了一番,哪吒才略带不满地低声呢喃道:“看你这细嫩得像婴儿般,以后若是受伤了可怎么了得?唔,还是等你醒来后我带你好好操练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