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物袋中只有空白的黄符,她根本还没来得及画!
僵持之时,南星迎着撕空的厉风终于看清了袭击她的东西。
狮首龙角,雪色鳞鬃,这分明是一只——白泽!
腥甜涌上喉头,南星旋腕转箫,借力错身,白泽的利爪擦着鬓角划过。
她错开白泽攻势后顺势滚入草丛,不及抹去脸上血痕便发足狂奔。
纵使身法再快,失去灵力加持的凡人,又怎么能跑过万妖之王?
白泽族并非妖兽中最强大的一类生物,但它们达万物之情,有王者之德,被妖界奉为妖王。
曾经救下南星的妖兽,还有前世自己放跑的那只小妖王,都是白泽族。
自己是怎么招惹它们家了?亲朋好友全找上门来。
眼见逃不掉,南星蹬树之后杀了个回马枪,借力回身竟跃上白泽颈背,忍痛叩住兽角,任那妖兽如何翻腾也不松手。
白泽怒啸之下周身腾起白色火焰,热浪灼肤,南星终是脱力坠地,被拍飞而出撞断一颗柏树。
她趴在地上牙关紧咬,鲜血从七窍溢出,五脏六腑都搅得生疼。
南星只觉这下心脉应当是碎成渣了,难道两辈子都要因为谢兆光和白泽而死吗,这是哪门子孽缘,自己又不欠他们的。
那白泽朝她冲刺而来,生死关头,一只菟首耳鼠挡在了她面前。
“吱吱——”
天可怜见,这耳鼠虽然身形极小,声音却十分大,生生逼停了白泽。
“吱吱——”
南星听不懂妖兽之间的交谈,她盯着白泽兽金色的瞳孔,此时才发现它似乎有些不对劲。
那眼中红色的血丝蔓延,分明是狂化之后的状态。
那耳鼠伏在巨兽耳边细声啾鸣,约莫在说些求情之类的话吧。
自己前几日救下它,这恩情倒是很快就偿还了。
总之最后,那白泽眼中血丝逐渐褪去,似乎恢复了理智,瞪着眼端详南星许久,最后背着那只耳鼠跳上山崖,消失不见。
“咳咳,你别走啊。”南星自然不是在喊那只差点杀了她的白泽,而是希望耳鼠帮她找点止血的草药来。
自己现在寸步难行,等有人寻到此处,她估计已经躺在这里失血过多而死,化作山野间的呜呼亡魂了。
才苏醒没多久的南星,又快要晕过去,半梦半醒间,有人托起她的后颈。
一株被切成小片的“壶芽灵芝”被送入她口中,求生欲促使着南星和着血将其尽数咽下,总算是保住一条小命。
“壶芽灵芝”珍贵至极,传说可生死人肉白骨。
枕月山上,也会有这般宝物吗?
“多……谢。”南星勉力掀开眼帘,艰难地望着眼前冷白如玉的少年,这人下唇正中有一道浅浅的竖纹,抿紧时无端透出几分隐忍的委屈。
“你是那只耳鼠变得吗?”,南星说罢便又闭起眼,感受体内澎湃的灵力涌动。
她忙着调息,所以没有看到那少年面色僵了一瞬。
不怪南星胡思乱想,这人长得跟那只耳鼠差不多白啊。
气海忽如春江破冰,澎湃灵力奔涌周身。
生死之际爆发的道心,佐以壶芽灵芝的圣效,竟助她冲破桎梏,直抵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