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先是去暖池里勉强洗漱完。他其实整天都在琢磨,自己该去哪里睡一晚。可等到了这个时刻,他才发现他在这里没有任何其他去处。
从地宫最南沿神道一路晃悠到了最北。整个无相教满满二百来号人,他竟一个可以收留他一晚的人都找不到!
直到漫无目的地在大殿上偶遇了那个肖映戟,应向离这才有了主意。
对,不如就问问他!这些日子以来,他总是三天两头的被肖映戟和那个女人骚扰,要说他最近和谁最熟,这人绝对算一个!
可还没等他酝酿好该如何和对方开口相询,肖映戟却有些惊异地看着自己。
大汉迟疑道:“应左使你怎么在这,人家不还等着你吗?…呃我的意思是,您不怕教主抓来的人跑了么哈哈…”
应向离总觉对方的话是意有所指。可没等他想明白,他又嘿嘿笑着补充:“快回去吧应左使。把她看住了,千万别让她给跑了。”
说着就推推搡搡地拉自己往那边走。应向离根本无从拒绝,也找不到借口拒绝。他踌躇了老半天也不知该怎样解释,只能尴尬地跟着。
最后,应向离干脆狠狠心,一咬牙。
反正是自己的屋子,他为什么要害怕!再说了,大不了自己就在角落里坐一晚,忍忍也就过去了。
进门前,这个姓肖的却又凑在自己耳边贼眉鼠眼道:“应左使你放心,俺白天只是配合配合帮忙找个借口而已。俺对教主忠心一片…也对您忠心一片!”
还没等他想明白这话到底什么意思,肖映戟嗓门响亮地高喊:“左使大人回屋休息啦!”
。
屋里。
梁曼正看着应向离这个纯情忧郁小男生写的东西笑的满床打滚。一听外面动静,她迅速将东西塞回。
梁曼心里暗暗感谢。肖映戟这个喽啰真是没白收,关键时刻可真顶用啊!
应向离一推门,就见那个女人乖乖地缩在角落里发呆。
见到他来,对方眼睛一亮:“左使大人你回来啦!”
说着又无比懂事地指指地上的铺盖:“我已经收拾好了。我睡地上,您睡床就行。今晚我是决不会打扰您的。”
见到对方如此,应向离也不禁松了口气。
其实他倒也不是怕她和之前那样扑上来耍泼打滚,毕竟他已经习惯对方如此了。可他现在确实一和她独处就有些微微不自在,自己却又说不出是为什么。
吹灭了灯,屋子里漆黑一片。
那个人躺在下面不远处,应向离则在床上盘坐调息。
其实他并不急着睡。只是觉得,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实在很尴尬。不如将灯吹了,谁也看不见谁比较好。
而且他的头发还没干,这样也无法入睡。
地下本就常年潮湿,尤其又处在夏天这个季节。虽然去暖池洗漱了,他却根本没有布巾可擦。因此也只好一路湿着头发回来。
可回到屋子,看到她在这里自己一时也忘记这茬。如今再下地去拿,总担心会吵醒她。
想了想,应向离选择将上衣脱了。用衣裳裹着将头发绞了绞。
虽然尽力把动静放到最小,对方还是醒了。她轻声问:“左使大人,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