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夜修炼调息,就是为了恢复完全来兴师问罪。若是被他碰到了,岂不是要露馅。
“咳咳咳”她逼出一口血,然后迅速用手抹去,“我身子无妨,劳烦道子挂心。”
看到她吐血,端木清沉稳的脸上闪过一丝惶急:“是玄天剑气吗?我帮你疗伤。”
正午的日光照在他的睫羽上,投下扇形的阴影,让她看不清青年的眼神。
她心中感慨端木清的敬业,他作为玄天道子,为了维护和无涯的关系,装的可真像。
若是不知道的人看他这副关切的样子,说不定会以为他是自己的亲亲师兄。
“不需要了,我会自行处理。”她冷冷地摆了摆手,“此次来主要是为了问罪。”
端木清脸色发青,朝着背后喝了一声:“惊月你过来,向圣女请罪。”
惊月不情不愿的走出来,朝着公冶情敷衍一礼:“惊月昨日对圣女不敬,请圣女恕罪。”
说罢,他掉头便走,躲回到端木清身后。
沈长老原本带着笑意的脸也沉了下来,他冷声道:“贵派就是这样教导弟子的吗?侮我圣女,玄天剑派可是要和无涯开战?”
“抱歉,惊月是宗主之子,平日里被惯坏了,不知轻重,我代他向圣女致歉。”端木清脊背绷直,深深弯腰行礼。
他掏出一个玉盒,解释道:“这是我在妖族游历时,无意中取得的蛟龙内丹,送与圣女作为补偿。”
公冶情轻声低笑:“道子大人,你觉得我们无涯会缺一颗妖兽内丹?”
她低下头,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披帛,冷冷道:“既然惊月师弟背后予我一击,今日我便也还他一下吧。”
端木清眼中闪过一丝焦灼,他嘴唇翕动:“可是……”
“我不便越过道子教训贵宗弟子,就请道子代劳吧。”她盯着眼前的青年,补充了一句。
沈长老在一旁,认可的点点头。
惊月的脸一下子就白了,他面露愤愤之色,抬手指着公冶情似乎是想骂人,却被端木清按住了,场面一度陷入了凝滞。
“道子若是不愿意,我可以亲自来。”她依旧维持着苍白的面色,她已经想好了,若是端木清同意,她务必要来一下狠的。
仇不隔夜。若是隔夜,定当双倍奉还。
端木清的清亮的眸子在她脸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到她泛红的唇角上,当即做出决定:“无需圣女代劳,我来即可。”
他干脆利索挥出一掌,打得惊月面色煞白,站在原地摇摇欲坠。
“告辞。”他扶起惊月,带着玄天剑派弟子,御剑离去。
临走前他传音道:“来日再会!”公冶情有些无语,这是在放狠话吗?
沈长老站在原地,良久不语,看着消失在天际的山峦纹法衣。
他缓缓开口:“非要如此吗?”
公冶情叹了口气:“无涯的情况,沈长老比我更清楚。仙路争锋,不进则退。我作为圣女别无选择。”任何事物发展,都有起有落。
无涯仙宗执仙门牛耳万年,如今看似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实则内里空虚,青黄不接。
她作为无涯圣女,下一任宗主,必须得强势起来。
“我身上有伤,这几日就在洞府闭关,劳烦长老代我主持问心道典。”说完就传送离开。
玄天山居恢复了往日的素静。
许久后,山居门口一个老者从虚空中跨步走出,满头白发无风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