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诶,哪位千金小姐不想一朝飞上枝头?
楼度晏也有点惊讶地望向遂进,“这……这……”
遂进瞥了舒巧巧一眼,一言不发地将她沾过的那杯酒一饮而尽。
舒巧巧惊讶得睁大双眼,下意识脱口而出:“殿下这是我的酒!”
但吼完舒巧巧就希望有个人来将自己禁言了……面前人身为天潢贵胄,自己现下只是一介平民。别说遂进要喝她的酒了,就是要她今晚立刻绣出一幅九尺长的绣作她都得照做……
出乎意料的是遂进并没有因为她这句话里的任何一个点而生气,只是直直盯着她问:“舒绣娘会参加刺绣大赛的吧?本公子将大赛的事情知无不尽,舒绣娘不会辜负了本公子的一番好意吧?”
“……”舒巧巧一阵无言,“遂公子为什么一定要民女参加呢?即使拔得头筹后那一千银两对于孙绣庄来说确实十分丰沛,只是赛中需得过五关、斩六将,民女怕是没有这实力与机会。”
相比之下,难道不是孙婆婆比自己一个初出茅庐的小绣娘更有参加的价值?
“舒绣娘太妄自菲薄了。”
“这只是对自我的清晰认知。”
舒巧巧虽带着烂熟于心的刺绣基本功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但她所学的都是融合改进的一些刺绣手法,在如此传统的比赛上只怕广泛接受度并不大,赢面自然也不会很大。
那么她去参加也只是增加分母。
即使最后真的侥幸去到了最后一关,皇宫内部更是要求严格,自己的三脚猫功夫只会更难以搏得青睐。她没有赌赢的胜算。那么在此之前的所有付出,付诸东流便成了既定结局。
遂进往后仰了仰,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了一些:“那便让孙绣娘教授你一些技巧罢。”
舒巧巧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孙绣娘是指孙婆婆。
“孙婆婆曾经参加过这样的大赛?”
“孙绣娘原为宫中东织的绣娘,绣出过当今皇上赞不绝口的雀戏牡丹图,想必对于如何在宫中胜人一筹,孙绣娘自是很有经验。”
舒巧巧愕然,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在罗府上再次见面时,遂进就很自然而然地称呼她为“舒绣娘”,当时她只当是太子殿下喜好微服私访,信息来源颇多,其中牵涉进自己也并不奇怪。
原来背后隐藏的关系层竟在这里。
而自己到孙绣庄这么久的日子里,孙婆婆未曾向她提起过一句自己曾是宫中绣娘,只一味默默沉浸于源源不断的绣作订制当中。甚至两人在店里碰面,交谈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遂公子……可是因此而得知我在孙绣庄作绣娘?”
“巧合下知道罢了。”
舒巧巧一听遂进打算搪塞过去,便不再询问。
“民女考虑一下吧。”
回到孙绣庄那一隅黑漆漆的房间时,小秋早已熄灯睡下。
她双手垫在脑袋后,干瞪着双眼盯着看得并不太清的天花板,思绪在一片安静中越来越繁乱。
遂进并没有讲述大赛有年龄限制,虽然到最后可能会因为这个问题卡在了最终选拔进宫的门槛之外,但是有经验的绣娘能更容易在大赛上积攒信誉,为自己的绣庄作宣传。
况且,曾从东织出来的绣娘,不比一个经验不足的菜鸟更具亮眼头衔吗?
那为什么孙婆婆是想要她去参加而不是自己去参加?这是不是意味着只跟遂进有关?
黑暗之中,舒巧巧的双眼越来越清明。
从最初的驿站处,到罗府再次见面,到兰府上的碰面,遂进似乎都对原身表现出了一种发自内心的亲近感,并且对于她的所有去向都一清二楚。
否则舒巧巧不知该如何解释两人之间一而再、再而三的巧合碰面。
难不成……原身其实早已与遂进认识?只是自己没有继承到那段记忆?!